□柳斌杰
在全党全国各族人民深入学习宣传贯彻落实党的十八大精神、开启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新征程之际，我们举行国家出版基金管理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研究探讨进一步加强国家出版基金管理、繁荣文化、促进发展的问题，具有重要意义。
国家出版基金是我国文化体制改革创新的产物，也是新闻出版公共服务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从2007年国务院批准设立国家出版基金，到现在已经五年。这五年变化很大，特别是2010年成立国家出版基金规划管理办公室以来，在国家出版基金管理委员会各成员单位和各位委员的大力支持下，国家出版基金逐步走上了规范化运行轨道，基金规模也从2008年的每年2亿元提高到2012年的3亿元。
一、基金成立五年来取得了明显的成效
从我对基金管理工作的了解和有关部门、有关专家反馈的情况看，国家出版基金总的来讲，运行是规范的，效果也是不错的。基金资助的每一个项目都由中纪委纪检组跟踪检查，管理上应该说非常规范。如果说取得成效，我看主要有以下几条。
一是资助了一批体现国家意志、满足人民需要的时代精品。从2007年至2012年，国家出版基金利用中央财政拨款12亿元，组织了五次专家集中评审，资助了900多个出版项目，目前已有400多个项目推出了成果。其中，《历史的轨迹：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共和国作家文库》《中华民国史》《纳米科学与技术》《中华海洋本草》《南京大屠杀史料集》《中华现代学术名著丛书》《中国京剧艺术百科全书》等，都是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展示我国文化建设新成果新创造方面的重要精品读物。在去年举办的深圳第八届文博会和香港国际书展上，我们专设了国家出版基金成果展，引起了各界的广泛关注，产生了很好的社会反响。李长春同志亲自观看了深圳文博会国家出版基金成果展区，对基金支持《中国家庭应急手册》《无障碍电影》等关系民生的项目非常满意。在参加香港国际书展期间，我们还将参展的87个项目约2000册图书全部无偿赠送给香港公共图书馆和香港大学图书馆。虽然目前国家出版基金的总量和推出的成果还十分有限，但它在促进体现国家意志、传承中华文明、弘扬时代精神，真正能够造福当代、惠及后世的文化精品生产方面，确实发挥了重要的政策导向和示范引领作用。
二是形成了一套比较民主、科学的决策机制。参照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国家社会科学基金的一些管理办法，我们不断完善管理，建立了从申报、评审、公示公告到确定项目的一整套专家参与的民主程序，改变了过去由行政单位确定项目的传统做法，实现了由专家参与的民主决策、科学决策，有利于出版精品力作，有利于防止腐败。为了保证专家评审公平、公正、合理，我们还设立了专家随机选用制度、专家回避制度、专家定期轮换制度、专家诚信管理制度以及严格的基金办工作人员责任制度。特别是在基金委委员不定期开会的基础上，各成员单位形成了十分密切的沟通协作机制，通过经常性的部门联席会议制度和重大事项基金委成员单位会签制度，帮助我们在重大问题上把关，较好地体现了基金委的集体决策。这些好的措施我们要继续坚持，并在工作中不断完善，切实提高基金管理的科学化、专业化、精细化水平。
三是探索了一套以绩效管理贯穿全局的项目管理机制。怎么能够使国家的资金发挥更大的效益，改变过去文化行业只管给钱、不看结果的局面，是我们一直在探索的问题。在财政部有关司局和基金委成员单位的指导帮助下，基金办去年出台了一个《国家出版基金资助项目绩效管理暂行办法》。这个《办法》规定：出版单位申请资助的时候就要首先确定项目的绩效目标；专家评审要看这些目标是否与出版基金的目标定位相吻合；省级主管部门要依据立项目标对资助项目进行年度检查和执行绩效考评；基金办要对完成项目进行结项绩效考评，并根据考评情况对项目单位进行适当的奖罚。这种将绩效管理贯穿于立项、核定预算和项目实施全过程的办法，形成了必要的激励机制和约束机制，可以带来两大成效：一是严把立项关，不花冤枉钱；二是严把执行关，既可保证项目成果质量，同时也能尽量避免项目实施中的损失浪费。这对克服过去普遍存在的只顾立项、不顾效果、有始无终的管理弊端，确有很大好处。
五年来，国家出版基金遴选了一批精品项目，支持了一批重点工程，推出了一批优秀成果，获得了社会各界的广泛认同，树立了公平公正公开的形象。当然，我们在看到成绩、总结经验的同时，也要看到不足。从具体工作来说，一是基金项目的申报无法将最优秀的项目全部吸收进来。我们要求国家出版基金资助完全体现国家水准的重大项目，然而受到一些申报办法的制约，目前有些优秀项目还上不来。二是拼凑套书、丛书的现象仍然存在。
对此，我曾经多次强调要引起高度重视，但看来还是很难杜绝。为了让一些真正很有社会价值但缺乏市场号召力的研究成果得以出版问世，我们在2013年度项目评审中加大了对单本专著的扶持力度。这可以说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今后要继续坚持。三是有些出版社考虑到局部的利益、作者资源等，申报的项目体现不了国家的意志。还需要我们借鉴国家社科基金的有益经验，加强顶层设计，通过国家委托项目的形式，打造国家需要的出版精品。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成果怎么使用、怎么发挥效益的问题。基金项目既然是国家支持的项目，除了少数是为了文化传承积累、汇集子孙后代以外，其他的都应该为当代社会服务，让人民群众共享文化成果。这些问题，都值得我们认真研究解决。
二、提高国家出版基金工作科学化水平
在党的十七届六中全会提出努力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的基础上，十八大又对扎实推进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建设作了重要部署。在这个大的背景下，国家出版基金的管理只能加强，不能削弱。我考虑，重点在两个方面，一个是把钱用好，一个是把事办好。基金是财政部统筹安排的，当然还会越来越多。我们基金管理部门的任务，主要是把钱用在刀刃上，用出成效。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我们要认真总结经验，积极查找不足，从三个方面着力提高国家出版基金工作的科学化水平。
一是定位科学化。国家出版基金不是扶贫资金，要以国家文化建设的总体要求为导向，服务全局，服务人民，推出国家水准的精品，这个定位一定要明确。基金资助的出版项目，必须首先衡量其是否体现了国家意志、具有国家水平，是否具有中国的文化特色、对国家文化建设具有重大价值，是否具有国际影响力、有助于让世界了解中国文化。所以，必须充分发挥国家主导作用，重点支持传承中华优秀文化成果的经典之作，重点支持阐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优秀出版项目，重点支持反映我国经济发展成就并能推动经济社会进一步发展的优秀出版项目。特别要着力推出一批在马克思主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研究和宣传方面，在弘扬民族精神与时代精神、树立和践行社会主义荣辱观和廉政文化建设方面具有较高价值的优秀出版项目，为深入推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发挥必要的导向作用。
二是项目科学化。扶持精品，是国家出版基金的根本任务。文化精品反映着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文化创新能力和创造水平，是文化繁荣发展的重要标志。伟大的时代产生伟大的作品，世界每个国家都会有代表一个时代的伟大作品。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伟大事业，需要我们推出反映这个伟大时代的作品。这些年来，我们虽不乏优秀作品，但真正能够立得住、传得远、称得上经典的却不多。国家出版基金的主要目标，就是要多出精品、快出精品。为此，一要鼓励创新。除要求专家评审对那些大杂烩、大拼盘的丛书、套书进行严格把关外，还要继续向高水平原创性中小项目倾斜，推出更多体现中国精神的好作品。二要注重质量。在加强对申报项目成稿量进行复核把关、进一步强化项目实施质量管理的同时，还要特别注意加强对有关学术著作出版规范的管理，确保国家出版基金资助的项目经得起人民和历史的检验。三要突出先进性。坚决抵制封建的落后的文化，坚持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重点扶持代表这个时代的创造精神的精品力作。
三是管理科学化。制度是管理的保证，制度建设是科学化管理的前提。国外的基金管理都比较成熟，而我们的基金管理还处在探索之中，必须充分吸纳各有关部门、各方面专家的经验和智慧，不断研究新情况、发现新问题、提出新思路，完善制度，创新管理。比如，在关系国计民生的重大出版项目策划方面，可以研究采取先请专家研究论证选题、再招标确定出版单位的做法；为了防止事前资助可能出现的进度延期、规模缩水、质量不保等问题，可以研究能否同时采取部分项目事后资助，也就是拿正式出版物参评的办法。特别是中央财政资金支持的项目成果怎么应用的问题，尤其值得深入研究思考，逐步加以完善。一是公共用书。国家资助的每一个项目，都要按规定拿出一定数量的成果，提供给主要城市公共图书馆或者著名大学图书馆，供大众使用。这个方向已经确定。二是公众服务。国家资助的项目成果，要扣掉国家资助的成本，做到低价入市，让群众享受利益。三是成果公开，方便更多研究者、社会公众使用。这里还有一个经济效益怎么回馈的问题，比如有的书发行几十万套，赚几千万元，赚钱以后应该按比例适当返还利润，从而扩大国家基金的使用价值。
三、以党的十八大精神为指导做好今年的工作
党的十八大强调，要扎实推进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建设，就要多出弘扬时代精神的文化精品，多出体现国家水准的传世之作，让全体人民共享文化发展的成果。这就对国家出版基金管理工作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我考虑，下阶段要抓紧做好以下几项重点工作。
一要抓紧做好深度解读党的十八大精神重点项目的申报组织工作。2013年度项目的评审立项工作现在已经基本结束，基金办要在继续做好有关日常事务的基础上，把工作重点尽快转到指导出版单位申报下年度项目上来。2014年的申报指南还是要争取早发，特别是要结合贯彻落实党的十八大精神，着力推出一批适应当前大局需要的精品读物。
二要抓紧做好国家委托重大项目的实施工作。要逐步将国家委托项目制度化、规范化，和自下而上申报的选题适当地结合起来，形成一定的比例结构。对于自2007年以来由基金资助的15个中央领导同志批示的重大项目，除了已经完成的《中国妇女运动百年》《费孝通全集》《经典集成》（电子书）《中国家庭应急手册》等4个项目外，《中华医学百科全书》《大辞海》等11个还在实施之中的项目，要纳入基金管理的范围，逐个项目定出时间表来，涉及哪个省、哪个出版社，要面对面地把问题确定下来，切实把这些工程推动起来。此外，《中华大典》自2011年纳入基金管理后，各项工作基本走入正轨。基金办要会同中华大典办公室，进一步做好有关组织协调和质量监管工作，务必在“十二五”末、也就是2015年以前，全面完成《中华大典》的出版任务。
三要研究资助项目的结项和成果推广使用工作。国家出版基金的性质是公益性基金，必须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一定要精打细算，节约经费，扩大效益，服务社会。这主要通过三个方面的工作来落实。一要进一步强化项目年度检查和项目结项验收制度，推动资助项目按时结项；二要进一步强化绩效管理，完善激励约束机制，确保项目成果质量和资金安全；三要在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加快制定一个项目成果推广和使用方面的办法，规范每一种作品的成果使用，争取实现社会效益的最大化，使国家出版基金真正惠及国家、惠及全民，在促进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中发挥更大的作用。
四要探索扶持一流学术期刊的途径。关于国家出版基金资助学术期刊的问题，与会同志的意见很好。国家通过十多个途径，一直在支持真正的学术期刊。但因体制机制问题，效果不够好，水平低，行为乱，社会意见多。国外对学术期刊的基金资助，有一套运行方式，那就是行业认定、专家评审、名人主编、社会监督的办法。在我国，学术期刊的边界还比较模糊。我们要从资质认定这方面入手，首先由各部门配合起来对学术期刊进行摸底分类，甄别一下哪些是学术期刊，哪些是国内一流水平，哪些够得上国际水平。这都是有客观标准的，不是自封的。我们要资助的是各学科国内一流的和国际水准的学术期刊。要加紧研究制定学术期刊体制改革的配套政策，解决学术期刊发表难、卖版面的问题，这是广大学者的要求，也是中央交给我们的任务，一定要下决心办好。
（本文是国家出版基金管理委员会主任委员、新闻出版总署署长柳斌杰在国家出版基金管理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上的讲话，刊发时略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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