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旅三方观察丨乡建视野下的“理想国”

2021年10月11日 16:14    来源:中国经济网   

  近年来,随着城市化进程趋于平缓,在乡村振兴背景下,建筑、文艺与地方营造实验正在不断碰撞火花。在乡建人眼里,乡建的目标是什么?乡建是否有捷径可循?乡村应该如何在乡建过程中寻找新的发展机会?在前一段时间召开的首届大学生乡村振兴(阳泉)建筑设计大赛线上锋会上,来自一线的乡建专家共同就此分享了他们的真知灼见。

  寻找产业与乡建结合的可行路径

  乡建的目标是什么?乡建的办法是什么?对于清华大学建筑设计院产业园区研究中心主任廉毅锐来说,产业如何与乡建相结合,一直是他的主要目标。“我希望能够在新的乡建中,把建筑作为产业的载体,让产业能够在乡村中兴盛起来。”

    但事实上,复兴旧有产业和吸引新产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廉毅锐试图从公共空间的设计出发,通过复兴区域文化,聚集人气,寻找一条能够最终通向产业经营的道路,“首先,我们希望塑造的这个环境,是能够带给大家一种熟悉与陌生相互交织在一起的情感体验,但同时,还应该有一些新的文化特征和新时代赋予的新鲜感,且这个新鲜感能够便于网络传播。”

  在廉毅锐看来,乡村设计倘若单纯依靠建筑师,是无法实现有效赋能的,必须发动农民参与使之成为实践主体,“我觉得乡村振兴的设计目标可以解析,继而分步走:首先是用文化建立信心,通过载体,重塑一个公共空间来吸引人气;第二步是改变风貌或是发展旅游,由当地人自发地组织开展,至于开展什么规模,开展什么类型,他们自己会找到恰当的方式。”

  让村民过有品质的生活

  几年前,line+建筑事务所联合创始人、主持建筑师孟凡浩因杭州富阳东梓关回迁农居而备受关注。项目进行过程中,孟凡浩带领团队,深入实地,不断分析村民生活场景,反复与村民开展座谈会,之后通过结合村民实际需求,优化每家每户平面布局与功能整体设计方案,最终以优质项目让当地村民享受城市美好生活的品质。

  该项目一度被业内视为继吴冠中绘画艺术作品后最成功的乡愁贩卖之作。但在孟凡浩看来,城市人心中的乡村是怀旧乡愁,而乡村人的梦想则是享受城市的资源和生活品质,城市人返乡是疗伤,乡村人进程是圆梦。“无论是乡村还是城市,都需要高品质的空间,我一直觉得,乡村中绝大部分的建筑首先是要满足村民的基本生活品质需求。”

  乡建的“532”方法

  作为国内较早踏足乡建领域的专家,中央美术学院建筑学院教授、三文建筑/何崴工作室创始人何崴从2013年至今一直在思考。在他看来,乡建中建筑的作用有三重,分别是具有实用功能的“实体”、能够拉动周边活力的“酵母”,以及能够吸引外部资源的“榜样”。关于建筑师在乡村中的身份,何崴引用日本建筑师矶崎新曾提及的三重身份,即战略家、艺术家、工程师,并补充到,乡村建筑师还需要承担其他的作用,包括品牌的策划者、宣传者,甚或是乡村智慧的记录者、建筑监工等等。

  “我们在实践过程中有一个‘532’的方法,就是50%看图纸,30%是建筑师到现场去调整,剩下的20%留给当地工人自由发挥。”何崴谈到,在这个过程中,一方面可以保证审美的基本标准,另一方面留出由当地人自由发挥的20%,大部分情况通常都会带来惊喜。“在乡村,如果建筑师想充当英雄,所有东西都100%控制,那么就失去了乡村建筑的魅力。”

  留住乡愁 诗意栖居

  “对我来说,乡村改造的最关键点是要深入乡村,在地营造,从一个建筑、一座村子、一片环境,去赋予这个地方以哲学的深意。”北京观筑景观规划设计院首席设计师孔祥伟认为,乡建的灵魂应该是魅力空间的营造。从日照的凤凰措到临沂的朱家林,再到淄博的龙子峪村,这些年,孔祥伟更多地是从泥土、野草、匠人和童年等角度来阐述乡建的意义与内涵。“小时候的故乡肯定是回不去了,但是,什么样的乡村才能够连接城市美好和故乡的乡愁?最终还是需要落实在地,要一点一滴地把这些东西做出来。”

  好的乡村,往往自身会带有一种强烈的叙事结构。“就像村口,小时候每年放寒假回老家,回村时都要经过一条很长的山路,几乎每个村子都有村口,看到村口的时候,内心便油然升起一股乡愁。”孔祥伟认为,很多乡村,特别是城市周边的乡村,不仅是一种乡愁的载体,更应该成为一个“超级乡村”,即业态丰富、体验丰富的乡村综合体,“未来我会从‘顶层IP的打造—总体规划—设计营造’,将合适的业态植入进去。”

  以村民为乡建实践主体

  “自建才能解决乡村振兴面临的大面积乡村问题,政府和资本只能做寥寥的几个示范村,村民没有参与进来,无限民力未必能够被激发。”在北京安哲建筑设计有限公司创始人王求安看来,前些年政府花资金建造的项目都是处于“政府干,群众在看”的局面,所以这几年他和团队开始调整方向,尝试以村民为实践主体,“因为村民是趋利的,他们能参与进来说明他们能够理解其中的好处。”

  王求安认为,政府和资本所能关注的村子是特别少的,做乡建让他们感觉到了建筑师身份背后的社会性价值。“我们现在做的每一个项目,都希望它可以成为一种社会现象,通过前期努力,跟政府一起合作,把它落地形成一种模式,这也是我们现在工作的动力。”他甚至提出,政府内部是否可以配备一两个专职的设计人员,以更好地解决乡建过程中的沟通问题,“因为说服村民,需要用他们能够理解的方式去说服,而你不能去安排他怎么做。”

  傅英斌工作室主持建筑师傅英斌谈到,如何真正推动村民生活质量提高,提高公共空间的利用水平,这些都需要全面考虑。“所以我们在做的时候,很多时候,前期工作是在探风,或是去判断该做什么。”这些前期捕捉的灵感与思路最终将服务于后续的相关工作。正如他所谈到的一样,乡村需要“孙悟空”,以便更敏锐地去感知乡村的变化和诉求,从而提出相应的对策。(中国经济网记者 魏金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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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李冬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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