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看中经经济日报微信中经网微信

【壮丽70年 奋斗新时代·创新中国】人物群像

2019年09月23日 08:50   来源:经济日报   

   

  华为技术有限公司董事、华为战略研究院院长徐文伟:

  创新一直是 华为的DNA

  得益于改革开放,经过30多年的拼搏努力,如今华为这艘大船划到了“与世界同步的起跑线”上:2019年上半年,华为实现销售收入4013亿元,同比增长23.2%,净利润率8.7%。

  如果用一句话概括总结,华为的崛起史就是一部创新史。

  这从持续的研发高投入便可管窥一斑。以2018年为例,华为的研发费用达到1000多亿元,在全球所有公司中排名前5位,在全球公司现有研发人员超过8万,占总人数的45%左右。众所周知,华为在研发领域的投入不惜成本,其实我们不仅着眼于现在,同时着眼于未来。早在1996年,我作为公司预研部总裁,负责技术研究以及新产品规划和孵化,当时公司就明确要求预研费用必须占到研发费用的10%以上,现在则提高到20%-30%。这意味着每年将有二三十亿美元投入前沿和基础技术研究领域。

  消费者看到的是产品,但事实上核心技术才是产品保持竞争力的关键。早在1991年,华为就设计了第一片ASIC芯片,并成立了芯片设计室,也就是今天的海思公司。现在海思的麒麟990是世界上最先进的5G手机芯片,但其实早在2005年,我作为海思总裁就决定开发3G手机芯片了。今天我们看到的华为正是多年厚积薄发的结果。华为拥有60多个基础技术实验室,700多位数学博士、200多位物理和化学博士。这些持续不断的研发投入保障了华为在核心技术领域持续领先。

  华为的成功也是基于客户需求的成功创新。2005年我被任命为欧洲地区部总裁,负责欧洲市场拓展,欧洲市场的成功奠定了华为成为国际一流公司的基础。因为欧洲市场是国际主流通信设备公司的本土市场,只有技术领先和创新才可能被欧洲领先运营商所选择。我们站在客户视角,站在帮助客户商业成功的角度主动创新。2005年,华为突破传统基站模式,开发了业界第一款分布式基站,解决了欧洲运营商基站站址难找、安装困难、耗电和运维成本高等一系列难题。2007年,又在业界率先推出了SingleRAN基站,实现2G、3G基站合一(现在可以2G、3G、4G、5G合一),这一系列创新,不仅帮助运营商降低30%的总成本,更大大降低了网络建设的门槛,提高了建网速度。这些产品和解决方案的巨大技术和商业优势,使得欧洲厂商不得不跟随华为推出类似产品,这些产品成为行业的事实标准并引领了无线产业的发展方向。

  创新一直是华为的DNA。面向未来,华为的创新将从基于客户需求的技术和工程、产品和解决方案的创新1.0时代,迈向基于愿景驱动的理论突破和基础技术发明的创新2.0时代。创新1.0的核心理念是基于客户需求和挑战,是技术创新、工程创新,是产品与解决方案的创新;创新2.0的核心理念是基于对未来智能社会的假设和愿景,是实现理论突破和基础技术发明的创新。华为创新2.0的思想理念是“开放式创新、包容式发展”,利用全球科研资源和人才合作创新。华为将采取支持大学及科研机构的研究、自建实验室、多路径技术投资等多种方式实现创新2.0。

  华为的愿景使命是把数字世界带入每个人、每个家庭、每个组织,构建万物互联的智能世界。这意味着我们将继续开放、合作,与全球科学家、研究机构、伙伴、产业一起共建未来的智能世界。 (经济日报-中国经济网记者 沈 慧整理)

   

  中国气象局数值预报中心副主任沈学顺:

  为祖国建设 贡献气象智慧

  天气预报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关键核心技术就是数值预报—最优化利用探空、卫星等探测数据和大气运动的物理数学理论,在高性能计算机上求解大气运动变化规律所遵循的数学物理方程,推演未来天气的发展变化。

  没有数值预报之前,预报室里满屋子挂的都是天气图。天气预报员需要通过接发电报,把各个站点的气象观测数据抄下来,然后由填图员填在地图上,预报员则把每个站点的数据画成线连起来,形成槽脊。这种早期建立在天气学知识和经验上的预报方法,利用手画的天气图比对近期天气来推算冷空气移动速度、降雨开始时间等,误差非常大。

  自从引进数值预报系统后,系统能够根据初值直接计算和分析,通过模式计算出未来天气的发展变化情况,预报的准确率和时效性得到了大幅提升。但不可否认的是:依靠引进建立起来的业务数值预报系统与我国持续增长的经济与科技实力、高性能计算机的研制能力等不很相称。长此以往,我们甚至会丧失进一步探索大气科学、服务社会发展的能力。中国要有自己的数值预报,必须掌握气象业务的核心科技,这是我们气象人的共同愿望。

  我记得在兰州大学攻读气象专业时数值预报课上,老师抱着一大摞从美国带回的打印纸质方程代码,堆起有书桌那么高。如此庞大的工程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从那时起,我就对数值预报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1992年,怀着对知识的无限渴求,我踏上了前往日本的求学之路。毕业后,又在东京大学气候系统研究中心担任助理研究员、文部教官。尽管身在国外,接触最前沿的研究资源,但我心中却一直牵挂着国内气象事业的发展。2001年,时任中国气象科学研究院院长张人禾到日本开学术研讨会,我们相约小聚。交谈中,当得知中国气象局将成立数值预报创新基地自主研发数值预报系统时,我感到很振奋。翌年就搭上了回国的航班,从此致力于研发我国自主知识产权的数值预报系统GRAPES。

  那时,我国GRAPES系统的研发刚刚起步,创新基地内聚集了来自全国各地的顶尖人才,大家一起搭建微机群、写程序、推公式、多方求证等,经历了许许多多个废寝忘食的日日夜夜。

  我们需要在深入理解和借鉴国外先进经验的基础上,找到适合国情的数值预报自主开发“中国方案”。GRAPES系统研发之初,各关键环节计算方案的反复推敲、试验、验证贯穿在承担任务各小组的整个研发过程中。有时,仅仅一个微小的细节问题都可能导致模式整体性能下降,甚至导致全部过程推倒重来。这也告诉我们:照搬绝不可能做到自主创新,没有雄厚的研究基础和知识经验累积不可能有核心事业的可持续性创新发展。

  2006年,GRAPES系统从无到有,基本建立起从模式到同化、有限区域/全球一体化的研究与业务通用的数值预报系统,并实现了GRAPES有限区域系统的业务化应用;2016年,正式业务化运行并面向全国下发产品的GRAPES-GFS全球中期预报产品,被视为我国数值预报技术体系实现国产化的重要标志,也宣告我国基本掌握了从全球预报到区域高分辨率预报的系列数值预报核心技术。

  这一点一滴的进步,都凝结了无数气象人的辛勤汗水和智慧结晶。要做到人民群众满意的气象服务,首先就得从前期的基础科研着手,秉持着坚韧不拔、勇于创新的态度,打磨出不断精细化的预报服务产品。

  (经济日报-中国经济网记者 郭静原整理)

   

  中国农业科学院植物保护研究所研究员张泽华:

  保护草原是 我最大乐趣

  我是内蒙古人,从小在草原长大。对于蝗虫,有着特别的记忆。那时蝗虫多到什么程度?随便一脚踩下去,就能踩死十几只。在我们当地,人们形容蝗灾是“无烟的火灾”。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碧野蓝天,牧羊成群,但如果不幸惨遭蝗虫肆虐侵袭后,便绿颜不再了。蝗灾不仅造成了严重的牧草损失和生态破坏,加剧草场退化、沙化、荒漠化,还会经常性地迁入农田危害,威胁粮食生产安全。

  也正如此,我从小就下定决心,有朝一日一定要为牧民“防灾治蝗”。沉浸于一件事,做好一件事,不知不觉到了1987年,我进入中国农业科学院工作,从事蝗灾治理研究。在那个年代,草原上的监测设备极其落后,交通设施极为不便,我和同伴基本是靠着两条腿开展工作,每天步行十几公里是常态。

  2003年7月份,内蒙古亚洲小车蝗暴发,草场顷刻间成为赤地,“蝗虫雨”席卷多座城市上空。面对这场多年未遇的重大自然灾害,我琢磨本地的蝗虫刚进入羽化阶段,这些蝗虫究竟从哪儿来?周边地区哪儿有可能是虫源地?带着这些问题,我一连20多天足不出户,查阅文献资料,翻阅亚洲小车蝗详细的分布区域和生活史,得出了一个大胆的推测,这些蝗虫很有可能来自境外。

  我马上向时任草原主管部门的农业部和草原业务部门全国畜牧总站报告了这一想法,并提出了在最有可能的迁飞通道上(锡林浩特)建立野外观测站的建议。这一想法很快得到了上级部门的高度重视。2005年,在财政部、原农业部等支持下,建立野外观测站的建议得到批复。2008年,我国首个草原有害生物科学观测实验站—原农业部锡林郭勒草原有害生物科学观测实验站第一期如期建成。2019年,第三期即将交付使用。如今,该实验站成为我国草原害虫监测和防控技术示范与集成的主战场,为促进农牧业发展、提高农牧民生活水平与生存质量、保护北方生态屏障、维护社会稳定作出了卓越贡献。

  草原是个复杂的系统,草原蝗虫灾害主要发生在边境地区、少数民族地区、革命老区等草原上,发生面积大,防治困难,既会造成经济损失,又涉及生态保护。虽然化学农药防控可快速压低虫口密度,减少经济损失,但一个很明显的事实是会导致环境污染,抗药性产生,大量杀伤天敌,尤其用在天然草原生态系统上。

  面对千疮百孔的草原,要快速消灭蝗虫灾害,除了化学农药以外别无选择,但为了保护这片没有污染的草原,如何更快更好地持续控制其危害?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参与了从英国国际生防所引进绿僵菌防治蝗虫的项目,这个项目的主要目标就是让蝗虫患上一种传染病,从一个个体传染到另一个个体,从一个种群传染到另一个种群,从一个区域传染到另一个区域,目标就是可持续防控。这项工作让我感到非常欣喜,我和团队成员走高原、访农田、探森林,3年多时间收集了近4000株真菌菌株,并筛选了一套高效真菌制剂的培育方法。

  针对不同区域、不同蝗虫种类以及不同危害级别,我和团队历经十多年的努力,终于建立了真菌制剂为主的草原蝗灾可持续防控技术体系,攻克了化学防治污染严重的难题。目前,该技术体系在我国草原蝗灾防控中得到了大面积应用,还延伸至蒙古、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和老挝等国家和地区。

  有人说乐趣是万事之源。这30多年来,我只做了一件事,就是保护草原,我觉得这就是我最大的乐趣。科研工作看似枯燥复杂,但每当我们的成果能够帮助老百姓解决实际问题时,我的自豪感和幸福感就会油然而生,觉得再多付出和努力都是值得的。 (经济日报-中国经济网记者 常 理整理)

(责任编辑:刘江)

【壮丽70年 奋斗新时代·创新中国】人物群像

2019-09-23 08:50 来源:经济日报
查看余下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