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校《抗战生活》
赵树理到了编辑科见到王春,俩人非常高兴,互相问询分手后这一段的情况。谈到工作,王春说:“这个科主要负责编辑《抗战生活》杂志。何云同志交代过,你先做校对,熟悉了以后就参加编辑工作。”
后来,华山跟赵树理熟悉了,想起那天的事,说:“老赵,那天你来报到怎么不打听代号,直接问报馆?我把你当作过路人了。”
“咳,我来之前,拿了介绍信,人家还专门给我说了报馆的代号,让我记住。我倒真记住啦,可到了这里,见样子像个大机关,一紧张把个代号给忘了,咋也想不起来。想拿出介绍信,又怕你不是报社的人,就闹了那么一场戏。”俩人都笑了。
赵树理轻车熟路,很快就熟悉了《抗战生活》的编辑程序。王春分给他几个栏目,交代他说:“你主要编发通俗化稿件,让普通读者爱读,这也是何云同志所希望的。”
“没有问题,这正是咱的一点能耐。”赵树理答道。
报社的条件简陋,工作人员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工作之余,赵树理充分发挥幽默和演戏才能,给同志们带点欢乐。晚饭后,大家围住他叫:“老赵,来一段!”
“好,来一段梆子。”他摆开架子,有板有眼地吼上几句。
报社外地人多,听不惯上党梆子,就嚷嚷:“老赵,别唱了,我们听不懂,讲个故事吧。”
“行,就讲一个。”故事逗得众人哈哈大笑,他一本正经,直讲得人们喘不过气来。
闲下来他还爱跟炊事员、交通员、报务员、警卫员凑热闹。这些人一见他来了,都叫:“老赵,唱一段!”“老赵讲个故事!”他就笑眯眯地,抽上几口烟,唱一段或讲个故事。
报社一些从大城市来的小有名气的文人,对赵树理的通俗文化不以为然,叫他“庙会作家”、“快板诗人”,认为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土包子。他听到这些带有贬义的称呼,表现得很宽容,并不计较。有时也免不了回敬几句:“你们那‘高雅诗’该叫‘有点’(省略号)、‘带杠’(破折号)、长短不齐的‘楼梯式’、‘吗呀体’!”
说完哈哈一笑:“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小幽默搞得那些文人挺尴尬。不过,一般情况下他和大家相处还是满愉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