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中国经济网 > 航空产业 > 正文

《大飞机》:让青春在蓝天白云间绽放

2014年08月28日 14:01   来源:《大飞机》杂志   马菲

  2003年,怀着对航空的梦想与追求,我考入了西北工业大学电子信息工程专业。2007年毕业后,我加入中国商飞公司,成为上海飞机设计研究院航电部的一员,从事自动飞行系统的设计工作。据统计,航空院校的毕业生只有不到四分之一的人能够真正从事自己所学的专业,因此,我颇感幸运。抱着对这份幸运的珍惜,我充满期待和憧憬地踏上了航空之路。

  入职伊始,周围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新鲜的。我遇到的第一个挑战是负责ARJ21-700飞机的遮光罩、仪表板图纸的维护,要对260A1与260A2的数模和图纸进行换版。那时,我对工程出图以及CATIA软件的使用还非常陌生。为了掌握建模技巧,只能频繁出入图书馆和IT培训中心;为了弄清图纸换版流程,必须经常向结构部的舍友请教;为了与总体、结构和飞控等专业协调数模,几乎每天都在五楼、六楼和八楼之间跑上跑下。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年多努力,我成为一名画图老手,发出各类EO143份,处理协调单、代料单、询问单和故障超差单等文件98份,完成了《图解零件目录》、《设备位置指南》等出版物22章节的编制和换版工作。

  我还能清楚地记得第一天上班,第一次写报告,第一次参加协调会,第一次因公出差……工作后的第一次出差,是因为我负责的图纸中,一处螺钉与结构件的连接在生产过程中多次出现超差,主管领导派我前往成飞与工艺员进行现场协调。入职不满7个月的我一个人背着行囊、图纸和EO,来到了成飞,心情难免有些紧张。出乎意料的是,问题解决得很顺利,成飞的工艺员非常配合,给我提出了很好的建议,第一次出差任务也因此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回味那段日子,最大的感慨是忙碌,而最大的感受却是幸福——一个刚入职的年轻人能够迅速体现自身价值的幸福。我也从一名懵懂的大学生,逐渐成长为一名航电系统设计师。

  2010年6月,我有幸通过公司选拔,成为首批赴南非接受培训的试飞工程师学员。刚开始,学习非常困难,空气动力学、飞行力学、发动机系统、操纵品质等厚厚的英文教材让我感到力不从心。课程安排得很满,理论课和飞行课总是紧凑地交替进行,一旦理论没学明白,就会直接影响飞行。为了不掉队,我只能白天认真记笔记,晚上熬夜读教材。还记得,曾经为了搜索lycoming发动机的一个参数,用了一整夜时间搜索了200多页谷歌才找到需要的资料。在牺牲了节假日与休息时间后,最终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考试。

  除了繁重的理论学习,飞行实践也充满了挑战。我们常常要进行一些极端条件下的危险科目试验飞行,比如极限重心、极限载荷、失速和尾旋等等。在喷气式战斗机的操稳测试中,需要持续承受高达4G以上的超载负荷;在尾旋特性测试中,需要承受正负过载的交替变换。很多时候,眩晕和呕吐是难以避免的,为了不空着试飞记录卡回到地面,我们在空中经常是吐了再写,写完再吐。飞机降落后,手里拿着的除了记满试飞数据的任务单,还有那散发着阵阵酸味的呕吐袋。

  经过一年的标准化培训,我们完成了包括性能、操稳和系统在内的18个模块的学习,完成了53小时的上机飞行,通过了IMPALA战斗机、波音737和波音747飞机的快速评估考试,获得了试飞工程师资格认证证书。

  从南非回国的时候,ARJ21-700飞机正处于冲刺TIA的关键阶段。在ARJ21-700飞机试飞规划攻关组中,我参与了试飞优化原则的制定、软件构架与数据库构架设计,完成了电子电气专业四百多个试验点及三百多套试验程序的编制,完成了在ARJ21-700飞行模拟器上7个架次47套试验程序的验证工作。

  在参加C919飞机试飞要求联合攻关组的时候,我带领电子电气组成员从审定基础和CP开始梳理,针对疑难条款、疑难科目共86项开口项与设计专业进行了逐项讨论和关闭,两个月内组织了47次技术讨论会,形成了36份会议纪要,编制出10个专业的合格审定试飞要求,为后续试飞大纲和测试任务书的编制打下了基础。

  在阎良现场直接参与ARJ21-700飞机试飞取证的工作经历,让我完成了从试飞工程师学员到真正的试飞工程师的转变。在阎良跟飞期间,我参与了125个小时的上机飞行,涉及自动飞行、导航、通信、环控、发动机等多个专业。其中,在自动飞行调参试飞中,我和调参工程师一起对试飞任务单进行优化,把19个架次的内容压缩到16个架次完成,在一个月内共上机完成465个试验点,调整了293处的增益参数。

  有一段时间,来自柯林斯公司的工程师需要登机进行实时调参,然而语言不通时常阻碍机组之间的沟通,我作为试飞工程师与调参工程师一起登机飞行,为试飞任务的开展提供了保障。在一次飞行中,调参工程师Gary尝试调整飞行操作,但飞行员始终无法正确理解他的意图。此时,另一名工程师Bruce对Gary说道:“这个问题太复杂了,你想用英语跟他们说清楚是不可能的。”听到这句话后,我努力回忆ARJ21-700飞机的控制逻辑,然后尝试着询问Gary:“您的意思是不是希望飞行员在使用标压的飞行高度,人为地转换为场压,并通过输入虚拟的场压值,来实现虚拟高度的输入?”Gary听了之后很高兴说:“对,就是这个意思!”我和飞行员沟通后,试验点得到了有效执行。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试验点,却让我赢得了柯林斯调参工程师以及飞行机组的尊重和认可,并在后续试飞中保持着愉快的合作关系。现在已经是我在阎良跟飞的第17个月份,长期在外出差的日子,虽然辛苦,但看着ARJ21-700飞机适航取证工作不断取得新的进展,心里总会感到很充实、也很踏实。

  中国商飞公司的每一位员工肩负着中国民机发展的未来,承载着祖国的希望和人民的嘱托。我们风雨兼程追逐梦想,我们斗志昂扬长风破浪。让拼搏成为我们的信仰,让顽强托举我们的翅膀,让我们的青春在蓝天与白云间绽放光芒!

 

(责任编辑:缪杰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