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嘉宾

张晓山 全国人大代表、全国人大农业与农村委员会委员

马瑞强 全国人大代表、内蒙古分享农业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

谭伦蔚 全国人大代表、湖北春晖农机专业合作社理事长、湖北春晖集团董事长

王银香 全国人大代表、山东银香伟业集团公司董事长

时间:2017年3月13日18:30

制作:产经部;主持人:胥楚楚

访谈简介
2017年3月13日18:30,“中经两会之夜”栏目邀请到四位嘉宾,与网友共同讨论“推进农业供给侧改革,提速现代农业发展”的话题。

代表委员谈农业供给侧改革:靠补贴更靠市场

包括玉米收储制度改革在内的举措,都是农业供给侧改革过程中的关键步骤,中国农业要承担改革的阵痛。中国的农业正在从传统农业向现代农业过渡,现在的农业经营主体是多元混合型,以小散农户为主。未来的发展方向是专业大户、家庭农场... 详细

中经在线访谈

 
文字实录

  主持人: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光临中经两会之夜,我是主持人楚楚,今天我们要跟大家聊的话题是老百姓最关心的话题之一吃的问题,今天我们聊一聊农业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我们演播室请到了四位嘉宾。今天请到我们演播室的嘉宾是全国人大代表、山东银香伟业集团公司董事长王银香,全国人民代表、全国人大农业与农村委员会委员张晓山,张教授您好。下一位是全国人大代表、湖北春晖农机专业合作社社长、湖北春晖集团董事长谭伦蔚。您好。最后一位是全国人大代表、内蒙古分享农业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马瑞强。马总您好。欢迎四位来到演播室现场!

  主持人:首先还是回到政府工作报告,说到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开门见山的说,先请教一下张教授,农业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当中,矛盾是什么样的状况,具体给我们讲讲?

  张晓山:现在粮食12连增,但是12连增的同时,从有效供给的角度,从粮食的价格竞争力的角度,很多的粮食,包括玉米、其他的粮食价格不具有竞争力,生产出来的粮食卖不出去,只好堆在库里,很多企业,包括农产品加工企业各种企业,往往用进口、便宜的农产品,造成了进口入世、收购入库,大量积压在库里,没有形成有效供给,这种情况下,我们要进行所谓农产品价格形成机制的改革,和粮食收储制度改革,这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关键的步骤。包括现在从第一步从玉米开始做切入点。

  主持人:今年说玉米要减产,也是去库存,对吗?

  张晓山:一个是去库存,原来国家敞开收购,只要农民卖给国家粮库就行了,现在取消了玉米的临时收储价制度,变成东三省和内蒙价补分离,价格随行就市,中央财政给予农民一定的补贴,东三省和内蒙。其他地区的玉米生产者和经营者完全随行就市了,这个情况下,中央一号文件称农业这块改革正在经历改革的阵痛,我们要承担改革的成本。但这是未来发展必须要走的路。这是我的个人的观点。

  主持人:王书记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王银香:刚才张老师从宏观的这块说的,我从微观的这块,从农民来说,我觉得供给侧改革应该是农业市场销售这块为主体,市场销售我认为是很矛盾、很纠结,有的是供大于求,有的是供不应求。供大于求,是质量比较低的,路边货、大众货,价格低,产量很高,只追求产量,忘了质量,这些产品卖不出去,再一个是优质的有机产品和绿色产品,有价格没产量,好多人想吃好东西买不着,这就是供不应求。现在我觉得应该把原来的二元种植结构调整为三元种植结构,现在国家调整粮改饲,粮改饲就是把种粮的面积转换为种饲料,发展动物、发展畜牧养殖,一是拉长农业产业,二是增加农民的收入,三是增加农民的就业机会,再一个增加农业的附加值,达到优质、高产、高效,这样就解决了供给不足的矛盾,实现了规模化、集约化、全面化、标准化,最终实现市场化。从这一块来说,供给侧结构性调整也是其中之一。

  主持人:农民最终是想要提质增效,到底质量这块该怎么提呢?谭总?

  谭伦蔚:我们现在主要是量大于质,原来长期追求量,当时6连增现在12连增。

  主持人:12连增现在有所下降了?

  谭伦蔚:也不是下降了,去年12连增的时候,在全国粮食丰收当中一直处于第二高位,刚才张教授也谈了,洋货入世,国货入仓,实际上现在是三量齐增的现象,在这个结骨眼上,从中央层面上顶层设计,现在叫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怎么样调结构?怎么样由量变到质变的过程,有一个蜕变的过程。从我们个体考虑,如何激活微观的市场,在市场当中,微观主体这一块是被动还是主动的。刚才我们几位代表谈到了,实际在改革当中主动迎接这场挑战,从供给端的这块,我们长期谈的量这么大实际上从需求端出发,现在各个主体能够给市场提供什么样的优质农产品。这是应该下一步从质上入手的概念。

  主持人:马总,您作为回乡创业的青年代表,您怎么看这个问题?

  马瑞强:我觉得中国的农业供给侧改革最大的问题主要是玉米的问题,我们的玉米一粮独大,面积太大了,产量也太巨大了,出现了三高,库存量高、进口量高、粮食产量高。张老师也讲了国家以前要拿出大量的钱来储存粮食,这确实是横在中国农业的一座高山,要迈过去是非常艰难的,对所有从事农业的人也提出了绝对的挑战。因为所有人都是在农业行业里,包括我们的农民,包括我们的经营主体,包括我们的企业都要去克服这些谭总讲的从量到质的变化,并不是说优质就一定优价,以销定产,做市场,都是从这个角度去考虑。

  主持人:刚才谭总提到要把农业放到市场当中,王书记您怎么看?

  王银香:农业就应该放到市场当中,未来作为农业这块,本身就是包括加工业,农业是基础,没有农业的发展,其它产业没法提高经济效益,农业就应该和市场一块谈发展,做好它的规划。

  主持人:目前来说,具体讲一下,怎么和市场有效的结合呢?

  王银香:现在农业这块,要真正和市场结合,特别是目前应该把农业的这一块集约经营、规模经营做好,实现现在的新型的农业经营主体,适应农业的规模化、现代化、机械化、标准化,最后实现产业化。有了规模才能走向市场,一家一户有好多产品没法走向市场。

  主持人:但是您说要实现农业的规模化,靠农民单个是不可能实现的,您怎么看?

  张晓山:中国的农业正在从传统农业向现代农业过渡,走出一条中国特色的农业现代化道路,这条道路本身是要有个过程,中国现在的农业经营主体是多元混合型的,现在有很多小农,小规模经营农户,但是我们也有几百万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专业大户、家庭农场主、农业企业、合作社的理事长,像谭总这样的,新型农业的经营主体,而且未来的发展方向,这种新型农业经营主体是发展现代农业的主力军,是农业现代生产的代表,是为了保障中国的农产品有效供给的支柱力量。它们怎么发展?要发展适度规模经营,提高农业的竞争力,提高农业的劳动生产率和全要素生产率,因为中国的农业最终不能完全靠政府补贴,那是不行的,那是没有出路的,只有提高劳动生产率、全要素生产率,降低组织成本、交易成本,通过技术创新和制度创新,通过综合配套措施来提高市场竞争力。这样的话,所做的目的是什么呢?需求导向,以市场需求为导向,生产的产品优质、高效,绿色、资源节约型的、环境友好型的,能够适应消费者多样化的需求,而且保证安全。中国民以食为天,食以粮安为先。作为消费者,我吃的东西是否安全,不是三聚氰胺的,不是毒牛奶,另外你说绿色、环保,你到超市一看,这绿色有机,到底是不是真的,花点钱盖一个戳就算了,真正做到绿色有机、质量安全保证,适应多样化的口味各方面的需求。

  主持人:您说的是质量的标准,我们以前是吃得饱就行,现在要吃得很好,以前大米是一大袋,现在一小袋还卖的特别贵。

  张晓山:以前我们在粮店拿口袋装,现在都不一样了,小包装、各种各样的,过去主要是吃主食,吃米、面。现在我们是肉禽蛋奶、蔬菜、水果等等,最后吃点主食,半两、一两饭就完了,肉禽蛋奶都是粮食转化的,实际上,粮食安全不是说没有了,还是要警钟长鸣,我们现在消耗的粮食比原来更多了。

  主持人:谭总有什么经验给我们分享一下?

  谭伦蔚:接着张教授这个话题,我们感觉从农业的角度,还是需要政府在相关方面给予极大的支持,结合国外农业的概念,欧美、日韩都是高补贴性农业,我们中国的农业,政府对农业、对农村这块我个人认为有很大的欠债的,当时加入WTO的时候,农业实际上也是被牺牲的一个行业。所以在这块应该是把我们差的这一块补齐。王书记刚才说走市场的这一块,市场是很重要的,农产品的价格形成机制就是我们怎么样理顺它的价格形成机制,粮食和大众农产品的价格形成机制和收储政策,像马总谈到玉米这块,最低零售价格和水稻、小麦最低保护价都是对市场的一种扭曲行为。我们怎么样去把这一块该纠偏的纠过来,农业自生自灭,政府的扶植,企业的自由选择市场,市场对它的需求,把这几个方面结合起来,发展多样化的经营主体和国家相关政策的配套,我们的市场深度改革,把它结合起来,然后去做农业。

  主持人:您刚才说的是政策方面,当然最终落实到种地还是农民种,现在好像有一个情况,有一些年轻的70后、80后不愿意回乡创业,马总有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分享一下?

  马瑞强:我觉得80后、90后吧。

  主持人:现在也是这样的状况?

  马瑞强:这是很正常的。本来社会自然的流动都是往相对丰富的地方流,人才都是这样的,我们这么多年城乡二元结构导致了很多社会资源都在城中,城里比较发达,体系比较完整,农村相对滞后一点,很多人出去读书,获取更多的信息资源,包括获取更多的社会福利,肯定非常正常要去城里,这是很正常不过的。当然至于回农村,农村也不需要那么多人,按照现代农业的走向,规模化肯定是毋庸置疑的,必然趋势。一实现规模化、机械化也不需要那么多人,不需要那么多传统意义上的劳动力了,更需要很多的是技术集成的人员,会操作大型农机,会做一些技术上的革新,包括我们现在种地讲的水肥一体化操作系统的这些人,更需要这些人,越来越不需要太多人,传统中国农业,人均土地太少了,即使回去农村,连自己都养活不了,让他回去也没有意义。实现规模化一个人做几百亩、上千亩的规模,自己收入也不错,还能带动一个小产业的发展,这才是有可能去实现的。所以我觉得很正常,当然也不需要那么多人。

  主持人:王书记您也是多年从事农民的工作,肯定非常了解农民的心声,您怎么看?

  王银香:目前像马总这样的人毕竟还是少数,目前存在80后不愿干,90后不想干,00后就不提干,根本就不想干农业。但是未来农业是基础产业,无论哪个行业,张老师说这个,畜牧业发展也好,无论哪个发展根都在土地上,没有这个基础,别的什么都不用谈。实现农业的现代化、规模化,这些标准体系都做起来,但是也需要现代型的新型农民,需要有知识、有文化、有技能,不是原来传统意义上的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是新型的农业工人。像马总说的,操作这些大型机械,农业有知识有文化有技术的专业的农业工人,这样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农民了,规模发展以后需要这样的年轻人,将来我们要继续引导像马总这样的年轻人愿意回到农村去创业。我整天说,我在农村20、30年了,照样我们也带出来好多百万富翁,土地里面也能抱出金娃娃。农村的教育、卫生各个方面不吸引农民,现在随着新农村的建设,教育、卫生进一步完善,农村照样有一片蓝天、一片绿地,我们呼吸新鲜的空气,吃上安全的东西,照样和大城市一样。未来也需要更多的有知识的青年回到农村创业。

  主持人:您刚才说农民身份的转变,我们也说一二三产业要融合,张教授,您觉得在互联网+的时代下,农民怎么样利用好现在的优势?

  张晓山:现在一二三产业融合,本身是未来农村发展的趋势,光搞农业,光种原料卖原料,恐怕很难发展致富,从农业扩展到二、三产业,使从事农业的生产经营者分享二三产业的利润,这是一个。互联网+,互联网本身是一个平台,是一种介质,实际上供给和需求直接见面,消费者和生产者直接见面,本来我生产的东西通过批发、零售,经过很多环节,到底我生产的东西是不是消费者需要,是不是消费者满意不清楚,现在的话在互联网+,我在网上销售的话,这个东西好不好,好的话订单就来了,互联网+不可能让农产品二流变成一流,这话不一定,二流本来是三流,通过网上的需求倒逼你必须提高质量,必须适应消费者的需求,必须调整你的生产,最后成为了一流。比如说褚时健的褚橙在网上销售,销售挺好,去年别人给我一个我没吃,怎么样?怎么回事?味道不一样了,大小不匀了,后来褚时健在网上道歉了,说天气不好,雨水,确实管理这方面差一些了。消费者本身通过他的反馈,通过他的订单、口碑打分直接对你的生产。

  主持人:这其实是市场化。

  张晓山:逼着你改良,叫提质增效,质量越来越好,价格高了以后,当然效益就上去了。所以从这一点来讲,一二三产融合也好,互联网+也好,为农业和农村的发展提供了更广阔的平台。天地,同时更美好的愿景,像马总这样的有志于农业农村的,能够在农村施展他的雄才大略。当然这样的人不多,我们不用担心马总这样都在农村之后,就逆城市化道路了,真正能在农村创业发展,能把农业做好不容易,比你在城市里打工难多,作为农业企业家,作为各方面的能力、智商都要很高的才行,这种情况下,农业未来是朝阳产业,本身是大有前途的,所有人到目前为止靠农业的东西来吃,再高雅的人还得吃农业的东西,各种各样,哪怕吃得再少也是,注定是有广泛的前途。

  另外一个像王总讲的,如果新农村建设、美丽乡村建设、资源节约、环境友好,基础设施搞好,农村天是蓝的,地下是清清的溪水,夜里听到知了叫,小溪里有青蛙,整个环境是优美的,吃的东西是绿色、有机的,回归自然,在自然的环境里创业、发展,对很多人来讲是一种理想的选择,从这个角度来讲,未来的城乡发展必然是要互通的,而且有志的人,在农村创业、发展这块的话,只要能把头几年熬过去,应该说以后的发展是比较光明的。但是这个过程中,政府就刚才谭总讲的,政府怎么样起到它的作用,能够创造一个有利于新型职业农民在农村发展的有利的制度环境和各方面的基础条件的保障,让他们在农村能够落脚、能够发展、能够致富、能够创业,能够带动更多人发展。中国城镇化70%之后,在农村还有4、5亿人在农村,如果说农村留下只是386199部队,只是一个传统的小农业,只是一个空心村、空壳村,要那样的话,中国全面小康,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都是纸上谈兵。

  主持人:绿水蓝天之后包括旅游业都能发展起来,王书记在这方面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王银香:我们也是奔着这个目标走的,我们原来说一二三产业融合,我们现在还抱着一二三四产业融合,农业,我们采取了观光农业、体验农业,叫城里人,从工厂到机关,从农场到城市,从农场到学校,学校的学生到牧场里面看看,怎么种的庄稼,怎么养的牛,牛奶怎么出来的,蔬菜怎么种的,看完以后,再免费吃一顿午餐,自己种的东西,自己养的牛,牛奶吃完了以后,对他是一种教育,中国的农业是这么个农业,对农业是学习和了解的过程,对你的产业是了解的过程,他吃着更放心,这就是互联网+的过程。所以现在我们包括旅游农业、体验农业、观光农业,这是旅游的范畴,但是用到大农业里头,刚才说的一二三产业融合,这是未来发展农业的必然趋势,国家现在也倡导农家乐,城里人到农村体验生活,看看猪是怎么养的,对农业、对动物方方面面的了解。一是对孩子教育了,第二反而通过旅游增加收入了,农业的产业链拉长了,增加附加值了。

  主持人:刚才说旅游业,之前农村也是发展过旅游业,您刚才提到的农家乐,您说的旅游观光和传统的农家乐有什么不一样?

  王银香:农家乐是到农村去,旅游农业到牧场,到你的生产基地,包括你种的水果、种的蔬菜,养的各种动物牧场,到厂里面去观光,农家乐是到家庭去。

  主持人:这是个人的行为?

  王银香:对。

  主持人:谭总有什么想说的?

  谭伦蔚:一二三产融合,我是13、14年在这个大厅就谈过这个,我当时谈的是6次产业,1+1+1+3是6,这个产业当中的融合,实际上我个人考虑到从政策的角度农村需要这样的人,需要马总这样的年轻人,农村劳动力生力军这块,农村留的老年、妇女儿童基本上这样三类人,一二三产融合这一块,年轻人从哪儿来,这是一个问题,城里的人如何到农村去,资金从哪儿找,产业发展涉及到土地、资金和人员的流通。在这一块,如果说我们现行的政策,刚才谈到了粮食和大众农产品的政策,一二三产融合,土地政策这块,深化改革改不到位的话,可能人员也下不了乡,乡村也留不住人,无法从根本上改变我们现在农村的文化消失、产业消失和人口消失这种现象,土地制度的改革,我们建议把现在十三五经济下行之后,农民的经营性收入是减少的,十八届三中全会赋予农民的财产收益这块,在资金这块,是不是作为另外一块弥补,这种弥补可能是美好乡村、美丽农村建设,才能跟得上习总2020年农民倍增计划,才可能完善,否则的话也可能是一纸空谈。农村经营性土地是否入世?我到农村来,我来投资,我能不能说是农村金融的最后一公里,能不能打通,我把这个地流转过来,我的经营权能不能贷款,当中涉及到物权法、担保法、土地承包法、和前两年国会的民法典,包括土地部门的土地管理法几种法都是对冲的,在这个制度上,我们有针对性的、有系统性的把这个改革做到位,就是在制度上,然后把它形成一定的激励,从法律上把这个党赋予给农民的各项好的政策、好的主张用法律的形式固化下来,那样的时候,大环境完成了,我们期盼的美丽的乡村才可能看到那一点。

  主持人:农业金融也是供给侧改革很重要的部分。包括农业保险,您觉得现在您刚才谈的这个部分,现在您觉得目前的状况是什么样?

  谭伦蔚:工商资本进入农业之后,有5个环节要解决,第一个环节是税收政策。第二是价格补贴的这块,财政补贴的这块;第三个金融支持。第四个是保险跟进;第五个是科技支撑,您把5个环节完善了之后,企业才有可能到农村来落根,很多盲目进来的企业,第一年进来了,第二年形成大额亏损的时候就可能出现这两年的弃耕抛荒的现象。保险跟进的这块,为什么说金融支持,保险跟进,金融这块的话,只要我们打通农村金融最后一公里的时候,保险政策这块,我自己的资金和贷款的资金进入进来之后,农业我们无法改变的是天灾人祸,自然气候原因这些东西都不是人定胜天可以把这个问题解决的。所以说它的自然风险的因素很大,你的减产,包括今年湖北长江中游整个地区形成98+的大洪水,都不是人定胜天可以解决的,保险在大灾大难面前作用是决定性的。本身我们对农业这块已经分出来了,农业供给侧改革,整个区划,功能区和优势区这块,保险跟进这两个区域的跟进是有必要的,很可喜的是,年年在提这块,今年大概是从理赔的这块,水稻保险从200到400块钱是很大的进步。我们希望从财政和中央政策这块,覆盖5化成本的这期,把农民这块的保险覆盖了,5化成本的这块,新进去的企业才可能有这个胆,去配套、完善,甚至大胆往前走一步,这样结合起来。农村金融的这块,金融跟保险这块是后期的结合,金融跟前期的我个人认为还有一个担保,一面是面临着农民的贷款,同时面临到所有的金融企业,不愿意给农民贷款,我有资金放不出来,为什么放不出来?难以满足农民本身和大多数新型经营主体,很难满足银行的,第一安全性这块,第二流量的这块,每天的这块,第二周期的这块和时效性的这块,很难满足银行那几项硬指标,所以说导致一边是农民需要资金,另外一边银行有钱放不出来,这当中还需要有一个介质,我们能否从国家的层面上成立大的农业担保平台,这块,如果是这块你打不通的话,我们今后农业的金融最后一公里可能就死在这儿。

  主持人:马总怎么看这个问题?

  马瑞强:谭总讲得这个确实是。现在农村的金融,应该是制约农村、农业发展最大限制性因素之一。第一是制度性的设计,包括我们现在的“三权分置”,重新的《土地承包法》这要重新界定,“三权分置”到底哪三权,什么权力?哪个是有财产权?必须要赶紧固化确定的,要不然没有制度的确定,农村金融解决不了。这三权确定之后,我们的农村金融才能顺利进来。所谓的进来就是说像银行要求的我们的抵押物、担保物这些,现在农村的“三权分置”确保了将来我们农业的土地、宅基地这块要确权,确权作为一个物权的东西抵押到银行就可以认。农村也繁荣了,工商资本也进来了,全要素都开始流动了,全部流动起来才可以。现在是我们金融的钱进不来,钱进不来是因为制度上不允许它进来,不允许它进来就没办法,这已经谈了好多年农村金融,但是因为制度卡在这儿,这是没办法解决的。我们代表每年都在提这个,提“三权分置”,但是并没有很详细地去确认它,到底怎么操作,实操性,这个是急需的,包括农村金融,包括谭总说的,我们的担保、我们的保险,像融资租赁这种方式,现在城市里金融的东西都可以到农村复制、操作性,但是前面有制度性的设置卡在这儿,老没有解决了。如果这个解决了,农村和其他的行业一样,只要它有这种赋予财产权利,大家都可以来投资、来创业。讲一个简单的例子,盖一个房地产用500万干5000万的活,农业是5000万干了500万的活,这是极大的差别,为什么这么多资本不敢进来,就是在这个原因上。

  主持人:王书记有这样的体会吗?

  王银香:农业金融进入这块,这些年一直在说,但很难。作为金融资本银行,它是经营主体,是利益主体,不是政府的扶持,也不是国家的财政。它考虑它的投入、产出,放出去有利润,控制在零风险,作为农业是有风险的,农业的资本为什么进不来?土地都是集体土地,没有土地证,没有产权证,现在有经营使用证,使用证不给你抵押,再一个农业这块产出比较低,再一个保险这块很难做,原来保险这块是面大,真正到有天灾的时候毕竟是少数,最后包赔的时候,谁评估去?评估机制没有形成。我的产量减少80%,或者是绝产了,减少80%、减少60%,评估机构谁给评估?保险公司也是个利益主体,首先是面宽点、多拿点,包的时候少包点,农村这块,每亩地给你多少钱,包赔的时候,这一点点受损失了,实实在在包,往往在这方面有不好撮合的利益分歧就做不了,所以说农业保险,国务院总理李克强提到农业保险了,提是提了,钱谁拿?叫老百姓拿去,一亩地10块钱,8块钱,老百姓一亩地都拿了,但是到最后受损失,天灾不见得都受,那一点受,谁去给他评估去?评估机制没形成,真正包的时候又包不到位,慢慢,老百姓就丧失了对农业保险的信心。这个保险弄不来。

  主持人:农民的积极性就没有了。

  王银香:没有了。所谓的金融资本进去要考虑它的投资成本,考虑利润,农业本身就是投入大、周期长、利润空间低。要跟工业企业一样,这个地按一亩地的产值多少给你抵押,一亩地一年1000块钱,只能给你贷款500块钱。要是城里这一亩地几百万,贷给你几百万,甚至超出一倍贷给你。这一亩地500万他可以贷给你1000万,农业一亩地见1000块钱的东西,只能贷给你500块钱。这个没法做,操作起来很难,就因为农业是弱势群体,一直是很难融合的。刚才谭总说的,在国外农业全部是国家扶持的,种地的老百姓,国家发工资,你种的粮食国家直接收走了,国家机械国家配套了,咱们国家还没有做到这一块。

  主持人:张教授,您觉得我们怎么可以平衡这两者之间的关系?

  张晓山:刚才老总讲的这个问题,我们从十七届三中全会到十八届三中全会,讲的一句话,赋予农民最多的财产权力,农民拥有的最大财产是什么,他们作为集体的成员,集体所有的资源性财产是土地。土地是他最大的财产。但是现在土地作为一种资源没有能变成资产,也没有变成资本,这样话等于守着金饭碗讨着吃。现在讲“三权分置”本身是流转经营权,促进农业的适度规模经营。这里面有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农村土地制度变革的顶层设计现在还不够完善,为什么呢?从十七届三中全会讲农民和土地的承包关系要稳定并保持长久不变,但是长久不变是多长?长久不变有什么具体政策?没有。现在我们的确权也好、经营权流转也好都是二轮承包,什么时候呢?2027年,或者是2028年,现在是2017年还有10年。比如说马总,我承包农民的地的话,签合同的话只能签到2027年承包期满之前,之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如果说搞农业这个长线的产业,我要投资之后的话,必须有一个比较长时间的稳定的预期,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很难有一个稳定的预期,我们讲农地,承包地。

  另外一块,宅基地,农村的集体建设性用地,大概一共3.1亿亩,其中有1.7亿亩是农民的宅基地,宅基地,现在说农民具有使用权,而且原来《土地管理法》说的,作为农村集体建设用地的使用权不能出租,不能转让,也就是说只能农民自己来用。我们现在倡导下乡、返乡,倡导人家到农村来创业发展,创业发展一个得有农地,另外一个我可能要搞旅游设施,或者要建冷库搞什么,肯定要占建设用地。另外一个,我如果以后要安家,能否买一块宅基地使用权来用,目前的政策都是有问题。我们知道今年的一号文件对这个方面有所突破,农民的宅基地使用权、集体建设用地也可以联营、可以入股,宅基地使用权可以出租,可以合作等等各种方式,实际上是对我们现在的土地相关的一些远远滞后于改革实践的,原来的一些法律法规的话,在政策上已经有所突破了,包括我们现在33个试验区,试验区点在实验。像马总说的,未来要素的流动突破制度瓶颈这是大势所趋。这种情况下,我这样的话,土地才有可能变成资产、资本。这里面另外一个问题,金融和保险怎么应用。谭总讲了,很多发达国家对农业实行补贴,中国到目前为止,我们的4项直补、各种种粮补贴也是给了很多的。而且这种补贴,对政府来讲是给了,对农民来讲,某种程度上不再是促进生产的补贴,而是一种收入的补贴,一亩地100多块钱,200多块钱,拿回去,打个麻将什么就没有了,就那样。而且现在我们补贴的黄箱政策已经差不多了,再往上走有问题了。以后对农业的扶持政策,政府的扶持政策也要相应的调整,从黄箱政策更多向绿箱政策转变,包括保险、农业的科技扶持,或者其他的这些扶持,这些方面绿箱政策本身不受WTO规则限制的,保险的问题,天灾的保险,谭总200块钱一亩可以涨到400块钱一亩。另外一个,以后怎么探索更多的收入保险,低于一定的收入给你一定的保险理赔,让你能够继续发展生产。另外金融的话,政府的贷款贴息,还有一个农村金融也好,保险也好,最大的问题是保险公司,金融银行为什么不愿意做农业、农村,除了风险之外,另外一个成本太高。在这儿面对千家万户的小农户,费劲口舌跟他们做这种交易,不如签一个像王总这样的大公司,一下子一笔业务量就够了,那些的话交易成本那么高,还有风险不划算,为什么很多商业银行都往上收,在农村没有点了。包括保险,我怎么样跟大家争取保单,保单的数量,出了问题我怎么样定损、怎么样来勘赔,怎么样最后的赔付,勘察赔付所有这些工作光靠保险公司做是很难的。这一块怎么发育介质,谭总讲的,怎么样通过一种中介,通过一种组织,通过一种平台能够减少这种交易成本,相应的话,政府出台再担保的机制,使他们有效的规避风险,使金融保险能够放心地进入农业,进入农村,来给农民提供相应的金融保险的支持。

  主持人:最后请问各位代表一个问题,现在的农业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下一步最亟待解决的是什么问题?王书记?

  王银香:我觉得供给侧改革,第一个是经营模式转变。再一个是刚才张老师说的这个,这个是综合问题,也不是一个企业做得事,也不是农民一家一户的事,但是也需要政府推动这个事,政府推动是一个助力,加上新型的经营主体。农民一家一户应该放在第三步,跟上这个大形势慢慢发展。

  张晓山:我觉得下一步一个深化改革,拉弓没有回头箭,改革往前走是必然的,什么叫改革?坚持以市场为导向的价格形成机制的改革,和大宗农产品收储制度的改革联动,这个是未来发展方向,但是在这个改革过程中,怎么样保护我们的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保护我们提供农产品有效供给的最关键的这部分我们的主体力量,让他们能够缩短改革的阵痛期、经受改革的阵痛期,减少他们所分担的改革的成本,让他们顺利往前走,提高竞争力,把改革的坎迈过去,我觉得这是关键。

  主持人:谭总怎么看?

  谭伦蔚:三方面,一个是多元化主体的配置,这个相关政策怎么样扶持,这是第一个。第二个大宗农产品的价格形成机制和收储制度的改革,这个必须要跟进,要不然市场这块无法深化。第三个是政府的推动作用,也就是关键的这块,前端主体和市场无法改的,就是土地制度改革。打通农村的土地、资金、人员这三项,它是十字交叉路口,如果说这个点不拿下来,的的确确所有人都搞不清楚今后的路该往何方走,土地改革是我们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改革当中重中之重的这一部分。

  主持人:马总呢?

  马瑞强:我确实同意,上会的时候观点说了,政府去引导,企业是撸起袖子加油干,以市场为导向。就是这样。

  主持人:好,非常感谢各位代表来演播室做客,需要了解更多有关两会的消息,请关注中国经济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