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新立:科技创新是资源型城市转型发展根本出路

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常务副理事长、中央政策研究室原副主任郑新立。

　　中国经济网北京8月5日讯 8月2日上午，由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研究会主办，济宁市人民政府、中国经济体制改革杂志社承办的资源型城市经济转型与可持续发展高层研讨会在圣都国际会议中心开幕。 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常务副理事长，中央政策研究室原副主任郑新立在会上做主旨演讲时提出，资源型城市转型是转变发展方式面临的突出任务，建立自然资源资产产权制度，是促进资源型城市转型发展的制度保障，实行资源有偿使用制度和生态补偿制度，是资源型城市转型的有效机制，科技创新是实现资源型城市转型发展的根本出路。以下是演讲全文。

　　郑新立：同志们上午好，非常高兴受全国体改研究会的要求，来到济宁第一次到济宁来，我发言的题目是建立生态文明制度，实现资源型城市永续发展。我主要讲4个观点。

　　第一资源型城市转型是转变发展方式面临的突出任务。去年国务院发了45号文，对资源型城市的转型，提出了指导性的意见，做出了具体的部署。那么这个文件也把当前资源型城市转型所面临的紧迫性讲出来了，当前煤炭的采空区打工达到了14万公顷，出现了沉陷区。我们资源型城市，棚户区的房子，现在有7千万平方米亟待改造。我们资源型城市失业的矿工有60多万人。现在享受低保的有180多万人。刚才我看到了我们国土资源研究所为济宁市做的课题报告里面提到我们济宁市现在沉陷区已经达到了63万亩，集水面积达到10多万亩。昨天下午我们坐车过来看到高速公路旁边有湖泊，他说这是煤炭沉陷区，下面的水冒出来的，不是原来的天然湖泊。

　　我看到研究报告当中讲到，本世纪下半叶，济宁市耕地的44%将会出现塌陷。我觉得这些数据是科学的，有一些已经表现出来了，有一些即将表现出来。这就说明了，对资源型城市如何实现转型发展，成为当前转变经济发展方式迫切需要解决的一个问题。过去我们为了加快发展，讲求速度，资源型城市做出了一些贡献，我们考虑长远发展的事情比较少，只要把煤挖出来能发电，解决电力紧缺的问题，这是最大的任务。

　　我在发改委干了13年，都是在煤炭紧缺中度过的。有一次开计划会，方文中主任讲（音译），过去我们是听3开4，（音译）干了一个五年计划变成听4开3了。想要煤电没有煤，现在能源的供给能力上来了，电力短缺的问题解决了，人均GDP去年也达到6750美元了。到这个阶段，我们认真的考虑资源型城市的转型问题，也有这个能力了，时机已经成熟了。所以国务院发的45号文时机非常好。我们借助于落实国发45号文建立资源型城市转型发展的机制，实现资源型城市的永续发展，可以说是当前我们资源型城市，乃至我们整个国家所面临的一个重大任务。

　　第二建立自然资源资产产权制度，是促进资源型城市转型发展的制度保障。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第一次提出了，要建立生态文明体制。特别是提出要建立自然资源资产的产权制度。那么这个是我们资源型城市转型发展的一个重要制度保障。按照三中全会决定的要求，至少有这样三项改革对我们资源型城市发展至关重要。

　　一决定提出要建立自然资源资产的负债表。我们煤炭资源还有200多亿吨，按照一年采一亿吨，还能采200多年，那么煤炭采空区地面的沉降带来的好多问题，污染的问题，耕地减少的问题。对自然资源资产，要建立一个负债表，我们一年欠多少帐，使我们对自然资源衰减的情况有一个清醒的认识，自然资源衰减以后建立一个补偿机制，明确它的任务。我看我们济宁能不能率先建立一个自然资源资产的负债表。这个问题提出来了，还没有破题，什么是自然资源资产的负债表，这个负债表怎么编制，有哪些指标，怎么衡量，哪些是正资产，哪些是负资产，这些问题还没有解决。能不能作为我们第一重大的事情，率先在济宁搞下来，搞一个资源资产负债表，每年公布一年正的是多少，负的是多少，给全国做一个表率。

　　二建立主要领导者对自然资源损坏情况历任的审计制度，和自然资源资产损坏的责任终生终究制度，这条很厉害。主要对地方行政长官进行追根溯源，市长，县长，你在这些委任一方，任期几年，在你任期结束的时候，给你来一个自然资源资产欠帐还是资产增加了，来一个历任审计，出现了自然资源资产重大的损坏，要进行终生追究。以前出现的问题就此打住，自然资源破坏，大量的棚户区，这就不要算了，因为过去我们没有这样的制度，但是从现在起，我们落实三中全会决定，就是要建立这样的历任审计制和责任的终生追究制度。用自然资源资产的负债表，把自然资源的损坏还是修复有一个定型和定量的界定。

　　三建立自然资源资产损坏的赔偿制度。谁损坏，谁赔偿。必要的时候，还要追求他的刑事责任，这都是三中全会写的明明白白的。我想把自然资源资产的产权制度建立起来，通过这些细化的，具体制度的建立和落实，这样我们资源型城市转型发展就有了可靠的制度的保障。

　　第三实行资源有偿使用制度和生态补偿制度，是资源型城市转型的有效机制。我们要按照三中全会决定的要求，至少要建立这样三个制度。一要建立价值反映市场供求资源稀缺程度，生态损坏成本和修复效益的价格形成机制。煤炭的价格一会儿高，一会低，只反映市场供求，这不行，还要把煤炭价格里面，要把资源稀缺程度，生态程度损坏成本和修复效益都反映进去。比如说造成地表塌陷，不能种地了，这个效益要打进去，损坏成本要打进去，算到煤的成本里面去了，全国都要这样算，因为你算，他不算，算的就吃亏了，不算的就挣钱了，这样不行，全国建立统一的价格形成机制。大家公平竞争，煤炭价格就这么高，你用得起就用，用不起就拉倒，谁用得起这样价格的煤炭，说明它的效益比较好，你用不起说明你的生产成本太高了，你要被淘汰。现在的煤炭价格忽上忽下，神经病了，就是因为没有形成煤炭价格科学合理的行政机制。要按照三中全会决定的要求，把这项内容打入到成本里面来，建立一个行政机制。这件事全国统一来做，一个地方来做是不行的。

　　二建立谁使用资源，谁污染环境，谁付费，建立这样一个制度，你作为煤炭开发者，作为一个企业，作为一个市场主体，你开发了煤，你卖了钱，或者发电你挣了钱，你要对资源的使用付费，要交钱。另外你污染了环境，排放了二氧化硫，氮氧化物，排放了PM2.5，对不起拿钱来。过去我们是谁污染谁治理，实际上谁治理谁吃亏，谁不治理谁赚大钱。由于没有一个严格的监管制度，结果我们导致了谁污染谁治理变成空话，所以污染越来越严重。三中全会决定，按这个制度改了，改成谁污染谁付费，你污染环境你拿钱了，然后政府通过招标，建立第三项制度，由第三方治理，谁有资质，有能力，通过招标你来治理。三中全会决定在这方面写的明明白白，非常的具体，非常有效。建立资源有偿使用制度和生态补偿制度，这是实现资源型城市转型发展的一个有效的机制。这些问题我们长期解决不了，现在三中全会决定，已经给出了解决的办法。现在需要我们用制度来落实，要加快改革。

　　第四科技创新是实现资源型城市转型发展的根本出路。资源型城市的转型发展，从根本上来说要靠科学技术，采用现代最先进的技术，从中国资源出发，要自主创新，这才是出路。我看咱们中科院的研究报告里面讲，世界上三个类型城市转型，一个是美国的彼斯堡，通过钢铁工业的转型升级，搞高附加值的，高品质的钢铁，产量少了，但是污染减少了，现在还是钢铁城市，但是那里没有多少污染，已经转型升级了。再一个是鲁尔转型的先进城市。原来煤炭开采城市，污染程度很严重，但是不开采煤了，培育以电子和生物工程为主的两大新兴产业。为了使原来的矿工在新兴产业就业，政府出钱进行职工的技能培训，建立了许多孵化器。政府出台搞一些实验室，有新的技术，到这里来孵化，产业化，工程化。通过几十年的努力，把鲁尔这样一个传统的煤铁城市转变成以高新技术为主的产业，我觉得鲁尔应该成为我们学习的榜样。我们干部现在出去考察花不了多少钱，我看应该到鲁尔好好学习一下，请鲁尔专家教授给我们讲讲课，怎么转型的，在那学习一个礼拜，把鲁尔经验学过来，我们资源型城市转型就有希望了。当然也有不成功的，比如说法国洛林地区，告别型的。资源城市有得是，这块地就不要了，放在那自然修复。我们人多地少土地资源宝贵，还是要走德国鲁尔城市转型的路子。

　　另外我们要发展煤炭清洁高效利用技术，煤炭清洁高效利用最近已经有了重大突破。8月10日，11日，在曹妃甸建立了一千万吨的生产线，我们已经定了一个协议，给他们做一个课题，建立一个推广机制。还是新技术能解决我们的根本问题。要选择培育主导产业，发展先进制造业，要加快农业向非农产业的转移。通过建立新的第二产业，第三产业，代替传统的资源产业，这样能使城市实现成功的转型。特别是我们济宁市在资源还处在开采的旺盛期的时候，就注重衰竭的时候怎么办，避免出现像辽宁阜新，抚顺那样的悲剧再现。抚顺挖了一个一百多米深的坑，大量的矿工闲着没活干，然后我们再想办法这就晚了。像阜新比抚顺衰竭的还要早，我在计委的时候，姜伟新带队去，怎么办？给他们创造就业机会。那时候我们想了一个办法大家养兔子。如果这些办法早一点想，何必到最后矿采光了再想办法。我们济宁着手比较早，可能对资源型城市转型升级能创造一个经验，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