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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蒙老师回忆当年:巩俐当年是怎样走出济南的?(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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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08月02日 07: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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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边走边对她说:“你虽然没说,但表情告诉我,你讨厌这种打扮,服饰应因人、因场合而搭配。比如说你,本身就具有一种自然的美,在表演中要琢磨如何还原这种自然,不要刻意地去雕琢,包括你的衣着、发式,特别是你这次上考场,一定要记住:你就是自然中的巩俐,生活中的巩俐!注重找准感觉,尤其是抓住还原。”舞厅的音响弄得很大,我们只好互相一次次靠近对方的耳朵讲话,就在我们说得正来劲的时候,一道手电光照了过来,紧跟着过来一位工作人员,打信号灯似地用手电光示意我们分开,双方的身体要保持一定的距离。等那人走后,我又对着巩俐的耳朵说:“舞场上的人分为自然型和装饰型,刚才,那人把我们又分为一型。”巩俐不解地看着我,似乎是在问什么型。等我告诉她,我俩被那人当成“流氓”时,她立即尴尬地笑了起来,我见状也就借题发挥,为她布置了一个小品作业“尴尬人”。从舞厅出来,我照例要骑车把她送到家门口。
从决定利用晚上时间给巩俐“加餐”那天起,我就风雨无阻地担任“护花使者”。1985年初,济南的社会治安不是很好,经常出一些事,让一个18岁姑娘走夜路,万一出了意外,且不说对别人,连我自己都不得安生。当走到她家楼下时,我突然冒出想见见她父母的想法。刚开始时她不是很乐意,好像有什么顾虑,我解释道:“让你父母见见我,知道自己的女儿跟谁学习,都学了什么,做父母的才放心。”自我第一次到巩俐家认识她的父母后,这个家就和远在长春的父母家一样,从情感上把我们连结在了一起。
就是从那天起,巩俐很自然地将“尹老师”改口为“大为哥”。
考前加餐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报考的时间到了。
巩俐可能受到两年四次考试失利的影响,在选择报考哪几家院校时,她悄悄地试探着对我说:“我想第一志愿报考山东艺术学院,这样比较保险。”我一听就急了:“瞧你这副没出息的模样,我辅导你这么久,就这水平?要考,咱们就报中央戏剧学院。”并非是我狂妄,而是在关键时刻,我必须要保持她的傲气不消失殆尽。报考全国戏剧表演艺术的最高学府,对于连续两年四次“败走麦城”的她来说,肯定有很大的心理压力,但我相信巩俐,相信她好强、好胜、独立行事和不甘于失败、自尊、不服输的个性。也许是受到我那句狂言的感染,她坚定信心似地抬头看着我,我看得出她的眼里逐渐跳荡起火一样的烈焰,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几个字:“那就中戏!”当真正报名时,巩俐和家人的选择还是比较策略的,同时报考了三所艺术院校:中央戏剧学院、上海戏剧学院、山东艺术学院。当时的想法是,力争中央戏剧学院,确保山东艺术学院。直到巩俐要去北京参加中戏初试的前两天,我才把自备表演节目拿了出来。这么做的好处是能让她在进入考场前,始终保持对自备表演节目的新鲜感和激情,如果准备得太早,容易让她产生感觉疲劳。当然,我这种办法也是因人而宜。我给巩俐准备的表演节目,多少有点“邪性”,有点出人意料。那年,日本电影《人证》中的插曲《草帽歌》感动了无数中国人。忧伤的旋律宣泄着对亲情的声声呼唤和对亲人的依恋,每当我听到响起的旋律,总会情不自禁地跟着唱,跟着流泪,跟着托蒂一起呼唤:妈妈,你可曾记得你给我的那顶旧草帽,很久以前我把它丢下那浓雾弥漫的山岗……《草帽歌》的诗句让我突发灵感,或许是天意,红遍大江南北的《草帽歌》和电影中托蒂在被母亲用刀刺中时,深情地问了一句“妈妈你就这样讨厌我吗”的场景,正是我苦苦寻找的具有艺术震撼力和感染力的东西。我把自己对这首诗的理解,把自己对父母亲的情感,把自己为母亲做贴饼子,把自己捧着鹅蛋看望父亲的情景,与这首诗融化在一起,为巩俐量身创作了朗诵表演《草帽歌》——“妈妈,你可曾记得,你给我的那顶旧草帽,很久以前,我把它丢下那浓雾弥漫的山岗。噢,妈妈,我想知道那草帽现在何方,它飘向山岗,如你的心儿再也找不到,那骤然刮起的狂风,从我的手中夺去了草帽,它在漩涡中翻滚,被吹向了高空。妈妈,那顶旧草帽,是我惟一的真爱,现在我们失去了它,没有人能寻找回来,如同你给我的生命……”大胆的改变,加上巩俐在考试现场富有情感的表现,获得了众多监考老师的一致好评,据说有几位资深的表演系教授,是含着泪看着巩俐表演的一首感人肺腑的《草帽歌》,沟通了考生与老师的情感,为巩俐打开了通往艺术圣殿的大门。
考试
巩俐就要去北京考试了,在送她到济南火车站的路上,我反复嘱咐她如何面对监考老师,叮嘱她临上考场前,做几个深呼吸,要神闲气定地等待老师说“开始”。我站在她家人的后面,注视着家人对她的千叮咛万嘱咐——天下所有的父母心情都一样,殷切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够拥有美好的前途和未来。
至于巩俐在考试时及被中戏录取的过程,我也是在看了李尔崴撰写的《中国美人巩俐》的文章后,才知道了一些插曲:
考场设在中央戏剧学院小礼堂,前来考试的青年男女多达700多名。他们和巩俐一样,人人都希望成为这座培养中国戏剧人才的最高学府的学生。巩俐的班主任、中央戏剧学院系导师梁伯龙先生在回忆巩俐当初应考的情景说:“应该讲,巩俐一上场时并不怎么起眼。等到她唱了一首歌,朗诵了一首诗,尤其是在表演了一则小品后,在场的老师们都被震住了。大家惊讶地发现,这位‘不起眼’的山东姑娘竟具有如此良好的表演天赋。她的感受力和想象力都特别强,有内心、内情,能吸引观众。”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巩俐似乎都应该在被录取之列。
应考结束,老师们特意请巩俐留下,他们以挑剔的眼光再将巩俐审视了一番,发现巩俐有一对小虎牙,说话时时隐时现。
“这将会对她今后的舞台形象带来损害。”不知哪位老师随口说了一句。
主考官梁伯龙自有主见,他说:“没事,北京有诊所可以矫正虎牙。”
一锤定音,巩俐悄悄地舒了口气。面试过关后,巩俐感到胜利在望,回济南向尹大为汇报了报考情况。
没过多久,她参加了全国统一考试。麻烦来了,她的高考分数与艺术院校录取标准相差11分。中戏招生组的老师们都为之惋惜,得知内情的工作人员也都为之遗憾。不过,他们没有轻易在巩俐的名字上打叉。招生组郑重其事地写了一份报告呈交上级主管部门——文化部艺术教育司,要求对录取巩俐予以特别批准。文化部艺术教育司的批复很快下达,批准了中戏的要求。梁伯龙老师后来回忆说:“巩俐是我们中戏抢过来的,当时山东艺术学院也想要她,压着她的档案不放,现在看来,我们抢巩俐是抢对了。”
巩俐跨进了中戏的大门,从此揭开了自身历史新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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