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圆桌

 
十三五开局新亮点:掂掂中国经济含金量
2016年,我国经济交出了一份漂亮的国民经济运行成绩单,全年经济增速为6.7%,实现了“十三五”的良好开局。如何评价中国经济的含金量... 详细>>
本期嘉宾

  

  潘建成 国家统计局中国经济景气监测中心副主任

 

  徐洪才 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副总经济师

 

  陈建奇 中央党校国际战略研究院世界经济室副主任


制作:新闻部 主持人:林火灿

直播文字

  主持人(林火灿):汇聚学界智慧,把脉中国经济。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收看由经济日报、中国经济网和经济日报新闻客户端联合主办的“经济圆桌”节目。我是主持人林火灿。我们今天的话题是:掂掂中国经济含金量。我们非常荣幸地邀请到了三位嘉宾,他们分别是:

  国家统计局中国经济景气监测中心副主任潘建成。

  潘建成:大家好。

  主持人(林火灿):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副总经济师徐洪才。

  徐洪才:大家好。

  主持人(林火灿):中央党校国际战略研究院世界经济室副主任陈建奇。

  陈建奇:大家好。

  主持人(林火灿):欢迎各位的到来。在刚刚过去的2016年,中国经济应该说交出了一份非常漂亮的成绩单,全年的经济增速是6.7%。从几个季度来看,一、二、三季度的经济增速都是6.7%,四季度是6.8%。我们如果具体到一些指标来看,粮食生产再获丰收,工业总体平稳增长,企业效益明显好转,从固定资产来看总体上缓中趋稳,而且里边民间投资、制造业投资形势还是比较好,市场销售比较平稳。从民生指标的角度来看,比如说物价总体上是温和上涨,居民收入在稳定增长,城乡收入的差距在不断地缩小。总的来说2016年我们交出的这份成绩单非常漂亮,而且整个实现了“十三五”良好开局,所以我首先想请各位来谈一谈,结合2016年的这份成绩单,6.7%这么一个经济增速应该怎么去评价,为什么我们说6.7%这样一份成绩单是来之不易的?潘主任。

  潘建成:确实6.7%这样一个成绩是相当不容易,首先我认为仅仅就这个数字本身它在全球范围内,几乎是最高的,全球100多个国家。而且中国是作为第二大经济体,有很大的总量和基数,在这样一个情况下,依然保持了几乎全球领先的增长速度,我觉得相当不容易。其次这样一个增长的背后,它带来的增量对我们自己来说,是历史的最高点,我觉得这个其实是特别值得关注的,我们说中国的经济增长速度虽然说6.7%,比上一年略有回落,但是这是增长速度的回落,但是经济的增量,2016年,以2010年为不变价计算的GDP的增量突破了4万亿,这是历史上首次,那么超过了上一次的高点,也就是2010年的高点,39000多亿。也就是说经过2010年达到高点之后,有几年回落,2013年开始逐渐的回升,到了2016年达到了历史高点。所以这样一个增量的突破一定程度上代表着中国经济,从增长量的角度上来看正在温和地走出底部。所以我想说这样一个从增长率来看向下倾斜的温和的L型,在2016年取得了一个非常大的突破,就是增量创造了历史新高。

  还有它不容易在哪儿呢,其实在这样一个6.7%的增长背后,就业保持了平稳,实际上我们看到最近几个月的调查失业率,还呈现了下降的趋势。整个城乡居民的收入增长保持了平稳,这是我们增长的最主要的目的,还有实际上这样一个增长它的背后不是靠刺激带来的,不是靠过去粗放的模式所产生的,是在转型的过程中产生的,也就是说在6.7%的背后我们的结构在优化、质量效益在提升、单位产出的资源消耗在下降,环境实际上也在改善的过程中。我想说这样一个不容易确确实实有客观的依据的,而且我们还想说,这个不容易是在巨大的压力下形成的,也就是说我们都知道产能过剩是这么多年来,一直压在我们经济运行面前的一座大山,在这样一个巨大的压力下,我们还实现了这样一个增长。第二个中国的出口面临整个国际经济依然处在金融危机之后深度的调整期,这样的背景下我们还是能保持这样的增长,所以我想说这个不容易确确实实是引以自豪的。

  主持人(林火灿):刚才潘主任谈到一个信息特别重要,2016年我们GDP的增量首次突破了4万亿,真的是非常震撼,也非常值得骄傲。

  潘建成:2010年不变价的增量,因为现价早就突破了。

  主持人(林火灿):徐总怎么看?

  徐洪才:我觉得2016年我们经济增长虽然说前三个季度都是6.7%,但是含金量不一样,因为基数是逐渐抬高的,逐步向上,在抬高基数的前提下增长6.7%,说明短期经济增长的动能是增强的,再加上四季度经济增长6.8%,因此大家不要以为几个数字都是6.7%,就是造假,其实含金量是不一样的。第二点,我想强调的是我们宏观经济缓中趋稳,稳中向好趋势是有微观基础的,像工业用电量、铁路货物运输量、长期信贷资金的增长,这三个变量构成的克强指数,去年一年总体上是稳步上升的,企业的销售收入、税后利润都是上涨的;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也是保持平稳,全年平均下来6%。另外就是经济增长质量,刚才潘主任讲到居民收入、民生改善等方面是改善的。还有节能降耗等方面也是向好的。结构优化体现在第三产业对GDP贡献是上升的,其增加值超过经济增长,特别是高科技,还有装备制造业的增加值明显增加,新经济的新动能明显积聚。再一个,也应该看到下半年以来外贸进出口情况,虽然说还是在相对低迷的阶段,但总体上负增长是收窄的,到了年底出现了正增长,整体是向好的。投资这一块,相对来说下滑比较厉害,但是应该看到8月份以后,民间投资是温和回升的,8月份是底部,到了12月份已经超过3%了。所以,我们应该看到经济增长的质量改善、结构优化等好的方面,总体而言来之不易。

  主持人(林火灿):陈主任对这个问题有什么补充?

  陈建奇:去年经济成绩单我觉得是有非常大的亮点,应该说来之不易。我需要进一步做补充的就是,从整个经济发展大的进程看,1991年到现在,6.7%虽然是我们取得很不容易的成绩,但是从1991年到现在最低的水平,26年以来最低的水平,所以这一点大家还是不能把它忽视的。去年的经济增量是超过4万亿元,但是我们可能要看到它释放了一个重要的信号,就是它里面的压力是非常巨大的,从2015年经济增速创造了25年以来最低水平以后,大家就开始关注了中国经济会不会继续往下走,去年我认为6.7%真的是来之不易,但是它从经济增长的势头来看,确实是继续下探。如果去年我们的经济真的到底了,我认为这是非常重要的里程碑事件,就未来可能我们可以再出现5年、10年更长的增长,这是非常重要的时间结点,现在看大家还是有担忧,去年应该说它这么一个6.7%认为是喜忧参半,喜的方面确实我们整个经济增长来之不易,在全球里面表现非常好,但是从我们自身的经济发展速度来看,确实面临了下行压力的问题。从具体来看,确实我们也看到,去年的经济有很大一块由房地产来支撑的,房地产市场去年一个重大的看点,原来我们说房地产面临了大的问题,就是整个库存过高,但是经过去年这么一个去库存战略的实施,整个库存的量现在在下降,但是我们也看到了整个房地产的价格出现暴涨的问题,就是资产价格上升的问题。所以从这点看,我们说原来一些难点或者说比较麻烦的问题,现在来看在逐步的缓解,但是也开始出现了新的问题。所以我更愿意说去年这个6.7%是喜忧参半,但是来之不易,这个是我的看法。

  主持人(林火灿):好,这么多年来,其实外界在唱衰中国经济的论调一直都有,不同形式的在出现,有人甚至说中国经济会出现硬着陆,这样的声音很多,我们如果再回过头看2016年的成绩单会发现,6.7%在世界主要经济体当中也算是一个比较高的经济增速,那么我们怎么去评价中国经济增长对世界经济的这种贡献?徐总。

  徐洪才:去年我们经济增长6.7%是世界第一,原来以为印度要超过我们,后来发现印度比我们低了0.1个百分点。从增量上看,我们对当年全球经济增长的贡献达到了34%,超过了美国、欧洲和日本这三大经济体对全球经济增长贡献的总和。我们GDP规模在全球的比重在14%到15%之间,但是贡献达到34%,应该说这个分量是很重的。作为第二大经济体,人口大国,咱们提供的就业机会,包括在全球经济增长动力都不足的背景下,中国经济转型升级、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取得明显成果,在民生改善、结构转型升级、提质增效等方面都是可圈可点的。很多重点领域的改革取得阶段性的成果。所以,我们对全球经济贡献是有目共睹的。另外,9月份G20杭州峰会是一个标志,中国在全球经济治理中的作用越来越大,我们不仅是全球治理规则的追随者,也是全球治理的参与者,甚至是引领者,大家看到G20峰会产生的一系列成果当中,中国的方案、中国的元素等都深刻地打上了烙印。我们提出“一带一路”倡议,得到了国际社会的广泛认可,我们正在实施的五大发展理念,实际上也蕴含在G20峰会主要成果当中,要推动全球经济、强劲、可持续、平衡、包容性增长,落实联合国提出的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中国作为G20成员国和发展中的大国,责无旁贷,我们是这么做的,有口皆碑,起到了积极示范作用。同时我们提出“一带一路”,提供了一个公共产品和开放性的国际合作平台,大家可以共商、共建、共享。习主席倡导建立利益共同体、命运共同体、责任共同体,现在全球面临共同的严峻挑战,有一些发达国家以自己利益为优先,显然跟历史潮流向背而行,中国为国际社会贡献正能量,不仅是自身经济得到发展做出直接贡献,也间接拉动全球经济做出间接贡献。还有,我们输出中国理念、经验和大家分享,对未来社会也起到了积极引领和示范作用。

  主持人(林火灿):所以总书记说中国的发展是世界的机遇,陈主任对这个问题怎么看?

  陈建奇:确实,我们在全球的影响越来越大,是有目共睹的,我认为中国经济应该说走到今天,就像你刚才说的,唱衰中国的论调,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说可能不能叫唱衰,我认为全球都在关注中国,一个国家经济发展都有两面,有些人看空,有些人看涨,是必然的,其他国家的人对中国经济有其他观点,我并不认为是唱衰,一个国家经济不可能说唱衰就衰了,我认为最近这几年,关于有些国家对中国经济有负面的评价,但里面有一些问题或者说他们有一些依据我认为还是挺好,挺客观,但是为什么我们中国没有出现他们所说的问题,我认为重要的原因就是最近这几年,中国正在不断地改革,恰恰外部这些国家或者其他一些研究人士对中国的负面评价,才使得我们国家下定决心朝着更加正确的方向稳步推进改革。把一系列阻碍经济发展的障碍逐步去除,每一次中国经济都能企稳,我不认为他们说的问题是不对的,恰恰可能反映了我们国家正在不断地变化,不断地调整,我们调整的能力是超乎他们想象的,我们中国能够在不断唱衰的过程中能够企稳,我想他们反而是帮助中国朝着未来比较好的方向或者说更加正确的方向发展,推进我们的改革,我认为外面的说法从某种程度上讲对中国的作用是积极的。

  中国对全球的影响就是刚才徐总说了,我想有三点,一点是总量上面,就是拉动全球经济的增量贡献在不断扩大,从2008年金融危机到现在,中国对全球经济的增量贡献达到了45%。第二点,中国积极参与全球治理,这一块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我非常同意徐总说的,第三点“一带一路”创造了全球经济增量的新的空间,推动了全球经济发展新的空间,原来我们通过整个投资,原来体系发展空间越来越窄,“一带一路”大家看到基础设施几万亿,所以我认为中国对全球的影响确实是越来越大。

  主持人(林火灿):潘主任。

  潘建成:我简单补充一下,刚才陈老师讲的“一带一路”,“一带一路”整个国家战略的推出,去年中国对外投资,最后的数据我不知道,1到11月份超过了1600亿美元,实际上远远超过了实际利用外资,第一年中国的对外投资超过实际利用外资,而且是大幅度,差不多有50%的超过,所以这是一个巨大的变化,这也是对全球的贡献,从投资的角度。从消费的角度也全球产生了巨大的贡献,因为我们中国消费升级带出的出境游的人,出境购物的人多了,带动很多国家商品的消费市场和服务的消费市场,第三个我们的进出口份额,尽管我们的进出口增长率是在下降的,但是进出口占全球的份额持续的上升,所以从国际贸易的角度我们的经济贡献也是很大的。

  主持人(林火灿):刚才各位在点评2016年中国经济成绩单的时候,我看大家都谈到了一点,中国经济增长的质量和效益在提升。我想请各位来谈一谈,从经济增长的质量和效益这个角度来看,过去的一年给各位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是什么?另外我们如何继续通过推进改革和调整,来提升经济增长的质量和效益?陈主任。

  陈建奇:应该说2016年确实是大家都非常关注,不仅我们国家在关注,其他国家也在关注,中国经济到底靠什么来增长?我认为靠的就是创新,确实我们提出创新这么多年来,从没有像最近这两年这么重视创新,去年我们可以看到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在全球经济低位运行,世界贸易的增速低于GDP增速的大背景底下,中国的贸易占全球的贸易总量份额是在上升的,什么意思?说明我们国家商品的竞争力其实并没有下降,还出现了不断地上升,那背后靠什么?我认为背后它反映出来的就是我们的创新。因为我们说中国经济在转型,在发展,它的质量和效益,比如单单靠你的利润,靠其他的,这些可能跟你的税收,跟优惠都有关系,这还不足以来衡量,但是在全球当中,大家都实行各种各样的优惠措施的背景底下,中国整个贸易还在上升,这是确确实实的指标,表明了中国经济转型升级正在稳步推进,我认为它最大的亮点就是我们的贸易在全球的份额在上升,这个点足以说明我们的效益跟质量在上升。

  如果说从其他方面看,可能还有其他亮点,但是我们更应该看到,就像您说的,未来我们还要注意哪些问题,还有哪些问题需要解决,这个可能是我们现在要重点关注的,我认为有一个非常大的问题,短期来看非常大的问题,就是我们的杠杆率比较高的问题,为什么这么说呢?我们看我们的货币供应量,中国的货币供应量大家都知道是全球第一,我们的货币供应量占GDP的比重是美国的将近3倍,什么意思?中国现在一块钱的货币投入创造了GDP的产出,不如美国5毛钱货币投放所创造的GDP产出,说明我们的货币效率很低的,背后反映的是我们整个货币的供应量可能比较高,高了以后会带来一个问题,我们现在整个融资体系主要靠的是现金融资体系银行,背后很多货币通过银行出去,通过信贷出去,就会形成社会的债务,导致我们的债务过高,我们的债务占GDP比重现在大家都知道超过250%,按照这么测算的话,我们去年的利息支出占GDP的比重已经超过7%,也就是说我们每年经济增量还不够还利息的,所以我们的企业投资以后,大部分的资金都用于来还利息,没有很好的利润,没有很好的回报。在这么一种情况底下,企业还会大规模投资吗?企业还愿意扩张吗?所以这个问题我认为是我们现在非常重要的问题,去年供给侧改革把去杠杆列为非常核心的问题,但是去年我们看到,塑料我们实施了去杠杆一系列的政策,但是结果并不理想,到去年年底我们看了一下,整个社会的杠杆率可能比年初还高一些。所以这个问题现在来看,我认为是很难回避的,短期来看这个问题如果不解决,我们的投资回报就会大幅下降,或者说我们整个投资的回报就没有空间,那么我们微观主体特别是企业就不愿投资、不愿扩张,经济下行的压力可能我认为是比较大的。

  第二个就是这么多的钱出去以后,带来的是资产价格泡沫的问题,就像我们说的通胀,尤其是房地产,如果从通胀的角度,资产价格已经进入通胀时期,而且是比较高的,像这些问题我认为短期里面是非常重要,这个问题应该摆在我们所有问题中的重中之重,这个短期问题,应对这个问题的办法比如说减税或者其他方面,或者降成本,我们现在都在做,但是这个问题一定要引起重视,未来怎么样我们实施更加稳定的货币政策,让货币供应量更加合理。中长期我认为中国经济面临挑战,比如说人口老龄化的问题,人口老龄化以后,我们整个劳动力,总量已经开始不足,未来劳动力成本要不断上升,所以我们现在看到有些企业开始转到非洲,转到越南,转到印度,虽然说我们看现在贸易总额还在上升,但是如果这些企业在大规模往外走,未来可能就比较麻烦,整个人本上升问题也是我们未来中长期要特别关注的问题。第三个那就是我们的制度问题,国有企业的改革的问题,国有企业现在对中国经济贡献非常大,但是未来怎么样让国有企业更加有效率,在利润方面,在就业方面能有更大的贡献,这一块我认为是有大的空间,尤其国有企业跟国际企业接轨,现在来看是非常迫切的。制度方面还有一块就是开放,我们现在强调合作共赢开放新的体制,未来到底怎么样把这个体制做细,把它落地,怎么样实行更加开放的制度,我们要倡导什么样新的规则,或者倡导什么样更加高标准的规则,现在来看可能还在酝酿之中,还没有一个非常成熟的思想。如果说这些没有尽快地研究出台,那可能会有点影响。所以我认为中国经济应该说非常有空间,但是确实也面临着几个问题。

  主持人(林火灿):徐总。

  徐洪才:对2016年中国经济有两点深刻印象。第一,就是9月份咱们PPI首次回正,实现了0.1%的正增长,结束了54个月,也就是4年半的通货紧缩局面,这是一个里程碑,很不容易。因为在工业生产领域的通货紧缩,实际上有很大的潜在风险,如果它形成恶性循环的话,有可能导致企业资产负债表收缩效应,那么治理起来是非常困难的。PPI回升,一方面是反映在全球范围内大宗商品价格回暖,需求回暖,实际上对摆脱通货紧缩有积极作用,但是主要原因还是我们三去一降一补、结构性改革取得了效果。在去产能这一块,应该说钢铁行业和煤炭行业是提前完成任务的,我们把一些僵尸企业落后产能淘汰掉,转型升级,同时妥善安置下岗员工,实现再就业,在这方面做了很多探索。在去库存方面,房地产库存特别三四线城市去库存有进展,我们探索在保障房建设和存量商品房之间,采取一些替代措施,政策创新方面做了很多探索。到了年底,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来,建立房地产市场平稳健康发展的长效机制,在新的一年,在增加三四线城市公共产品和服务方面,比如医疗、教育投入,还有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大家都寄予期待。在去杠杆方面,针对国有企业杠杆率偏高,市场化、法治化债转股,采取多种形式降低杠杆率,去年破了题,开了个头,期望在2017年全面展开。另外,在降成本和补短板方面,实施五千亿元的降成本,5月1号开始全面开始营改增试点,为2017年围绕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主线开展经济工作,做了很好的铺垫。

  另外,在外汇市场监管方面,也取得了成功的经验,上半年,外汇市场总体是相对平稳的,预期稳定,市场波动性相对平稳,但是三季度,出现了剧烈波动,全年资本流出总体是增加的,特别是到了10月、11月份以后,我们加大了这方面的监管,预期管理也到位,跟市场进行有效沟通。所以大家看到,到11月、12月的时候,人民币兑美元双边汇率以及盯住一篮子货币汇率贬值程度是减弱的,从近期外汇局公布的四季度数据看,外贸顺差总体收窄,一个原因进口扩大,也有价格上涨原因,更重要的是经济发展了,进口能力增加。另一方面,服务贸易扩大开放,逆差增加,总体上贸易顺差未来可能要逐步收窄,资本账户逆差到了四季度以后是收窄的,这也说明在监管方面,政策是对头的、到位的,这为2017年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因为2017年美联储加息是大概率事件,尽管认识有分歧,美联储自己认为加三次,但是我觉得可能就是加一到两次,因为它的实际情况不一定符合预期。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赢得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外部环境,大家看到在三四季度以后,外贸进出口总体回暖,是稳步回升的,也为2017年奠定了很好的基础,如果外部资本流动和汇率波动的冲击大大降低,2017年稳中向好的局面将有了一个良好的外部环境。

  主持人(林火灿):潘主任对这个问题有什么补充?

  潘建成:我想这个问题提的是质量和效益,实际上它相对的就是数量,我只是补充一点,数量是用什么代表,一个综合性的指标就是GDP。实际上我们长期以来,整个社会对于GDP的关注度是非常高。为什么要提质量和效益,就是因为我们遇到了不得不转型的时候,那就得把目光从关注GDP转移到质量和效益上来,但是目前我们说很多质量提高、效益改善等等,但是什么是质量,什么是效益,有没有一个综合的指标,我觉得到时候了,我们需要研究提出一个中国经济增长质量和效益综合评估的指标或者说指标体系,或者是一个指数,来观察它的波动,来引导它的健康的发展,从结构的优化、效率的提升、资源环境更好的利用等等这些角度,从我们说五大发展理念这些角度,来综合的研究出一个反映经济质量和效益的指标。这样的话我相信对我们未来的发展会更加的有利。

  主持人(林火灿):刚才潘主任谈到了关于经济增长效益,我们怎么去做评价的问题,下一个问题我想关注一下新动能这块,也面临同样的问题,我们现在社会上有很多的新产品、新业态,它们已经逐渐成长为中国经济增长的新动能,但是我们同样也是在统计方法上,有些业态不太好做统计,我们看到这样的新动能加快孕育可能是中国经济的希望所在,从加快培育经济增长新动能这个角度来看的话,我们现在可能需要推动哪些方面的改革或者是调整,潘主任。

  潘建成:这个问题和上个问题是相关的,刚才两位专家也都谈了一系列优化、提高的方面,实际上涉及了很多新动能的方面。我认为进一步夯实新动能增长的动力,进一步增强平稳运行的趋势,我觉得还需要花很大的工夫。首先我们要认识到新动能不断增强还面临很多的障碍,我总结大概第一个是观念上的障碍,第二是环境上的障碍,观念上的障碍其实有两点,第一个我们往往重视数量不重视质量,我们要逐渐把我们的关注点从数量要转移到质量上来,中央提出认识新常态,适应新常态,引领新常态,首先是认识,认识就是目光要从数量转移到质量上来,从我们的增长速度转移到增长量上来,那么更多的再转移到增长的质量和效益上来,这是我说的一方面的观念。

  第二个我认为观念需要转变的,或者说特别关键的是什么,就是要彻底的改变我们的短期行为,这样一种观念。过去几十年来,之所以出现了一系列的问题,我认为它的根子在短期行为,追求短期的这样一个产出,追求短期的目标,不惜一切代价。现在我们需要看长远,未来五年、十年、几十年,这样一个变化它会带来一系列的根本性的变化,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讲,实际上与我们供给侧改革密切相关,重视短期就是重视需求,重视长期更重要从供给侧角度出发,当然我们不是说不要需求侧,而是相对来说,我们更加要注重长期的供给能力持续的提升,所以我想这是观念。

  从环境的角度来讲,我觉得目前制约新动能形成的有这么一系列的环境需要完善的,一个是制度的环境,我们有一系列的制度,对创新形成了制约。还有就是文化环境,比方说很多消费者对山寨产品如此的纵容,以及整个社会对于山寨产品制约的不够,实际上这就是一种制约创新,还有制约创新的文化我们对于失败的苛刻,在中国的文化里面,成者为王,败者为冦,实际上创新非常需要宽容失败。还有一个人才环境,中国的人才也有很多,但是适用于创新的人才还是不够的,我们整个教育体系,人才的供给和整个社会需要创新的需求不匹配,这方面我们也要加强。还有资金环境,中国的资金分配,与技术创新和很多方面创新的资金需求也是错位的,美国之所以创新能力强,是与它有很强的创新资本,市场的支撑是有关系的,在中国这方面是很匮乏的。所以我觉得这些环境都是亟待改善的,怎么改?其实从根本上来讲只有两点,改革和创新,我就不展开讲了,改革还是要坚定不移地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创新就是要增强我们自主创新的能力。

  主持人(林火灿):徐总。

  徐洪才:我觉得潘主任讲的非常有道理,改革有很大的潜力,改革的红利还没有完全释放,所以2017年经济工作的重心主线就是围绕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但是改革的核心问题是要理顺政府和市场之间的关系,不是说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就是让政府干预供给侧的微观事务,在里面肆无忌惮,其实我们很多领导干部用行政性手段干预微观主体事务得心应手,有经验。比如在去产能过程中,有人片面地理解为就是减少产量,但是去产能跟减少产量不能同日而语,去产能是要建立市场机制,通过法治化、市场化的手段建立优胜劣汰的机制,让落后产能能够淘汰掉,市场出清,同时建立鼓励创新,让高端产能、新的动能能够自发地培育发展起来。当然,在市场机制不完善的情况下,政府适度干预也是必要的,但是不能够干预上瘾了、习惯了,忘记改革初心了,要让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发挥决定性作用,这个精髓不能丢掉。过去有一些一刀切,规定开工多少天,让你关停并转,一声令下,立竿见影,这并不意味着改革取得了好的效果,产量是下去了,但是到了8、9月份,钢铁、煤炭价格强劲反弹,对电力行业,对下游产业造成很大的挤压,原因就在于没有理顺价格机制。所以,首先政府自身要合理定位,政府制定标准,符合标准的就可以上,不符合标准就要淘汰掉,要关停并转,要把它炸掉,不能让它死灰复燃。其实,很多落后产能并没有去掉,只是产量暂时没了。新的一年,在继续推进三去一降一补过程中,一定要好好总结经验教训。深化改革、培育新动能,要从培育市场机制入手,这非常重要。

  另一面,创新是第一推动力,创新发展放在五大发展理念的首位。创新主体是企业,创业主体是人,企业,特别是国有企业有没有创新动能,今年以七大领域的混合所有制改革为核心,推动国企改革,这七大领域基本是自然垄断领域,电力、石油、天然气、铁路、航空、电信、军工,这七大领域由于竞争不充分,市场机制发挥作用比较弱,因此大家看到制造业成本比较高,曹德旺抱怨国内天然气电价过高,上游产业成本过高,制约了下游产业发展,制约了制造业转型升级,也制约了企业国际竞争力。所以,要下决心,通过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来培育市场机制,不要把十八届三中全会讲的让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发挥决定性作用这句话忘了,供给侧结构改革不只是口号,我们要准确把握其内涵和实质。

  陈建奇:我这边简单做一个补充,在讲到新旧动能转换,你要弄清楚什么叫新动能,这个是很重要。从经济理论看,经济的发展靠什么?劳动力、资金、土地、技术、制度五个方面,我称它为五大支柱,我们原来主要靠要素投入、劳动力、资本、土地,现在由这三个要素的投入转换到依靠技术、依靠制度改革,我认为要通过新的动能的发展,就是要怎么样促进技术的升级,促进制度的优化,这是根本。最后把问题归结下来,就是怎么样有新的技术出来,技术革命,怎么样让制度更加优化,最后就是靠创新。所以刚才潘主任讲创新我认为非常重要,我原来提的时候,怎么创新,我认为有三个机制,第一个就是让国内,让我们整个国家有创新的欲望,让企业敢创新、能创新、愿意创新,就是要有国内创新的体制机制改革,比如知识产权保护等等这些问题,要加快推进。第二个就是要加快构建发达国家或者国外先进技术的引进机制,从现在看我们国家通过简单的创新,短短时间内要使得我们国内的技术大幅度转型升级那是很困难,短期我认为主要还得靠国外的技术引进,怎么引进,我们现在有非常多的进口,进口怎么样跟尤其是发达国家来谈判,增加一些高新技术的进口。第二个就是支持我们这些企业走到国外去,加快进行高新技术企业的并购,这一块非常重要。第三块人才引进,刚才我们潘主任讲说,我们国内缺人才怎么办,美国它也不是说自己有很多人才,它从国外引进了很多人才。所以我想最后一个机制就是构建人才的引进机制,主要靠创新,创新就靠三个机制。

  主持人(林火灿):前一段时间,曹德旺到海外去办厂,引发了很多很多的讨论,很多人通过这个讨论引出另外一个话题,对中国实体经济发展的担忧,有些人甚至担心中国的经济脱实向虚的趋势在增强,从这些讨论我们也可以总结出来,中国的实体经济发展确实面临着一些问题跟压力,从提振实体经济发展的角度来看,各位有一些什么样的建议?陈主任。

  陈建奇:确实我们现在也显现了一些问题,比如你刚才说曹德旺的事情引起社会反响非常多,现在来看最大的点我们的成本在上升,曹德旺说的是我们税收很高,但是现在研究发现,财政部所收的税,真正叫名义上的税,税收占我们企业的成本并没有他说那么高,他说那么高是把很多成本都加在一起,比如说税收成本,还有社会保障,还有土地成本搓在了一起,确实在全球里面比较高的,前一段时间我跟其他的学者在聊,我们也在分析,我们发现有些地方,我们的土地成本确实是美国的10倍,这个是很高的。也就是说确实我们存在的成本下降的空间,所以未来怎么看,我想全球里面未来一体化,我认为仍然是一个大的方向,未来全球一体化是要的,一体化过程中你的竞争力在哪儿,如果我们成本很高,肯定跟别人没法竞争,所以怎么样降成本,确实现在来看是放在重中之重,或者改革之中可能放在非常突出的问题。税收还是有空间,不是简单降什么税的问题,我认为可能要进行我们的税制改革,怎么样使得我们税收的体制更加优化,不是说像现在这样,比如说我们通过很多的流转税,确实这种税收我们说不是一种消费税,它是放在对企业征税上面,这样的话可能确实会构成企业的负担。未来怎么让这一块更加合理,比如税制结构的改革。现在像土地结构的改革,现在价这么高怎么办,第三个整个劳动力的成本,争议比较大,因为现在有人倡导用机器人,机器人我看也是一个大势所趋,但是机器人如果全面推开,确实对我们整个经济形势有影响。从降成本方面,要创新,要把它摆在突出的位置。

  徐洪才:振兴实体经济是一篇大文章,是一个系统工程,首先,要解决制造业里面低端产能过剩的问题,特别是行政性垄断,市场竞争不充分导致效率过低,制度性成本过高,通过改革创新技术进步消化这些成本,要营造一个良好的环境,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坚定不移,主要领域改革、关键环节改革,要有所进取,尽可能实现突破。技术方面,自主创新重要,消化引进吸收也很重要,很多方面,我们要跟发达国家学习,通过借鉴、消化,缩短差距,发展潜力很大。还有在管理方面,现在工匠精神严重不足,大家都不负责任,工作吊儿郎当,八十年代提倡铁人精神、螺丝钉精神,这些优良传统似乎都没了,要引起高度关注。很多技术是现成的,为什么我们做不好呢?就是缺乏认真的精神。在这方面要多管齐下。另一个就是金融垄断,服务不到位,效率低下。现在发展一批民营中小银行,建立多层次金融服务体系,或者多层次资本体系。在降杠杆过程中,其实宏观杠杆肯定要增加的,经济增长不低于6.5%,但是广义货币每年增长还在11%以上,短期内不能下降太多,在这种情况下宏观杠杆率肯定要上升,这是稳增长的需要,这里涉及到杠杆转移和替代,比如,公共部门杠杆要适当增加,增加投入补短板、调结构,居民部门杠杆也可以适度增加,现在有66万亿元居民储蓄存款,但是居民负债相对较低。通过发展消费金融、金融创新来鼓励消费,拉动经济增长是有潜力的。在通过金融创新,提升金融体系竞争程度、市场化程度。过去,利率市场化,还有国有金融机构内部改革,取得了一些进展,但是去年一些大型国有银行高端人才流失,这种状况反映了国有金融机构机制僵化,没有竞争优势,这也是改革重点。人尽其才,推动金融创新,降低融资成本,现在中间环节太多,资金在金融体系里面空转现象,或者说在国有金融机构和国有企业之间空转。资金使用效率偏低,制约了实体经济振兴。很多人在虚拟经济里面倒买倒卖,这种情况必须得到有效遏止,要引导资金到实体经济,到高科技、新兴产业、新经济领域,形成良性循环。

  主持人(林火灿):潘主任对这个问题。

  潘建成:我简单补充一下,实际上说实体经济肯定有个参照物,就是虚拟经济,虚拟经济为什么成为一个被诟病的地方,就是在于它过多的让人们关注到把资金、资源投入到追求短期回报的房地产投资和资本投资方面,追求短期回报的投资带来的结果,大量的资源、资金在金融领域空转,进入不了实体经济,这是一个方面。

  另外一个方面虚拟经济过度的繁荣,为什么实体经济比较相对冷落,客观上也是因为转型的时代到来,传统的发展不可持续,过去很多产业延续了传统的模式,它的成本不断地上升,资源环境的要求更加苛刻,所以它的压力越来越大,两方面的原因。所以解决两方面的问题,一方面我们要理顺整个金融市场,另一方面要促进转型升级,促进转型升级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大家刚才提到改善实体经济的环境,包括降成本等等。

  我再补充一点,其实实体经济还需要企业家精神,实际我们过多的人成为投资家、金融家,我们做经济的,愿意去做这些,实体经济是需要打造百年老店的那种精神,这样一种坚韧不拔的,追求长远目标的企业家精神,这个在中国目前是特别需要的。

  主持人(林火灿):我们感谢三位嘉宾今天跟我们分享这么多的观点,在节目的最后我想请各位对2017年我国宏观经济的走势做一个研判。

  潘建成:我觉得2017年依然会延续这样一个L型的走势,它的理由就是第一,2017年中国经济面临的压力还是巨大的,甚至可能还是更大的,首先产能过剩形势依然严峻,房地产市场进入了调整,房地产对于中国经济影响力是巨大的,它的调整也会产生比较大的影响。第三我们尽管1月份的出口形势很好,但是不能指望全年出口依然能保持这样好的形势,因为全球的格局在发生变化,英国脱欧影响会加大,美国新一届政府产生之后,对于全球贸易的格局会产生比较大的变化,它可能会制约中国的出口,再加上中国货物贸易份额接近14%这样一个峰值,历史上全球这是一个峰值,所以客观上也会有制约,所以出口的压力也是巨大的。还有我们去年对中国经济产生重要推动作用的汽车,我相信可能在2017年会进入调整,因为去年还有一些政策性因素导致汽车的快速增长。所以压力我觉得还是很大的,但是我们依然还有一些支撑的力量,主要就是我们的改革创新动力在不断地增强,再加上“一带一路”长江经济带、京津冀,基础设施投资的力度不减,这方面它对于我们的作用还是很强的。再加上中国又处于消费结构升级的关键时期,消费结构升级对于整个消费贡献在增加,还有一系列其他的积极因素,所以还是能够支撑,我想继续保持这样一个可能还是向下倾斜的L型,2017年的增长速度还会低于2016年,低于6.7%。但是我认为还有可能保持增量在4万亿以上,按照2010年不变的情况下,如果保证4万亿的增量,我们就能保证就业,保证收入比较平稳的增长,保证基本的民生,同时我们要把目光更多的关注到2017年的结构的优化、效益的提升,创新新动能的增强方面。

  主持人(林火灿):徐总。

  徐洪才:总体判断,缓中趋稳,稳中向好趋势要延续,为什么这样讲呢?因为从三大需求来看,总体是稳定的,消费需求去年增长10.4%,今年可能由于住房消费、汽车消费有一定的负面影响,但总体上新兴消费在上升,全年消费增长不低于10%。投资这一块,去年固定资产投资增长8.1%,今年我觉得不会低于8.5%,可能还会高一点,这是基于我们基础设施大量的需求,基于民间投资信心恢复,基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特别是国有企业七大领域的混合所有制改革,会增强民间投资积极性,同时也会促进国有企业潜力释放。总体上来说,外贸比去年还是要好一些,全球经济增长在上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测是全年增长3.4%,比2016年增加0.3个百分点,贸易增长去年是增长1.7%,今年应该是不低于2%,也是温和复苏的。在这种背景下,可能还是要延续去年三四季度平稳缓慢的回升复苏态势。三驾马车总体是稳定的,所以整个经济增长不会低于6.5%,6.5%以上是有保证的,另外寄希望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在稳步推进,改革红利释放,转型升级推进,这对经济发展的可持续,还有新动能培育都是有积极影响的。总体而言,在十九大之前,经济平稳运行是可以期待的,而且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外汇市场波动性肯定比2016年要小得多,金融稳定对实体经济发展也是非常有益的。

  陈建奇:我非常同意两位嘉宾的判断,我觉得还是保持总体稳定,应该说2017年的经济会延续2016年稳定增长的态势,可能有个小的波动。在今年可能上半年,经济可能会比下半年高一点,因为去年下半年以来,我们看到PPI、CPI都有上升,而且PPI上升的比较快,从一定程度讲,反映了经济它的热度在持续地上升,上升到今年年初,我们看到今年1月份,社会融资总额已经超过3万亿元,信贷超过2万亿元,也就是说现在的经济应该是比较热,所以上半年我认为经济可能会延续去年下半年以来,以前是整个下行压力比较大,去年下半年开始有上升的势头,企稳回升的势头,上半年是不是对货币政策稍微收紧一点,上半年的经济增长会达到一个高点,下半年会不会往下掉一点,这跟刚才两位专家说的一样,比如说房地产、基础设施投资,可能下半年会不会有一个滞后显现出来。但是即便下半年可能经济会往下走一点,总体会保持稳定,这里边非常重要一个看点,全社会资金的投入到底是怎么样的,因为看一个经济的宏观走势资金是非常重要。现在我们看到,两会还没开,开了以后,我预计是今年的债务率可能会超过去年,或者债务总额超过去年,第二个我们现在PPP在出现一个加速增长的态势,这一些可能有效的应对我们去年以来,因为房地产的问题,因为其他问题导致资金链往下走的问题,导致投资下降的问题,这些资金的注入为我们未来的经济增长提供相对稳定的支撑,下半年有压力,总体仍然保持稳定增长,这也是我的一个判断。

  主持人(林火灿):好,我们感谢三位嘉宾与大家的分享,也感谢大家的收看,再见。

  主持人(林火灿):汇聚学界智慧,把脉中国经济。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收看由经济日报、中国经济网和经济日报新闻客户端联合主办的“经济圆桌”节目。我是主持人林火灿。我们今天的话题是:掂掂中国经济含金量。我们非常荣幸地邀请到了三位嘉宾,他们分别是:

  国家统计局中国经济景气监测中心副主任潘建成。

  潘建成:大家好。

  主持人(林火灿):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副总经济师徐洪才。

  徐洪才:大家好。

  主持人(林火灿):中央党校国际战略研究院世界经济室副主任陈建奇。

  陈建奇:大家好。

  主持人(林火灿):欢迎各位的到来,在刚刚过去的2016年,中国经济应该说交出了一份非常漂亮的成绩单,全年的经济增速是6.7%。从几个季度来看,一、二、三季度的经济增速都是6.7%,四季度是6.8%。我们如果具体到一些指标来看,粮食生产再获丰收,工业总体平稳增长,企业效益明显好转,从固定资产来看总体上缓中趋稳,而且里边民间投资、制造业投资形势还是比较好,市场销售比较平稳,从民生指标的角度来看,比如说物价总体上是温和上涨,居民收入在稳定增长,城乡收入的差距在不断地缩小。总的来说2016年我们交出了这份成绩单非常漂亮,而且整个实现了“十三五”良好开局,所以我首先想请各位来谈一谈,结合2016年的这份成绩单,6.7%这么一个经济增速应该怎么去评价,为什么我们说6.7%这样一份成绩单是来之不易的?潘主任。

  潘建成:确实6.7%这样一个成绩是相当不容易,首先我认为仅仅就这个数字本身它在全球范围内,几乎是最高的,全球100多个国家。而且中国是作为第二大经济体,有很大的总量和基数,在这样一个情况下,依然保持了几乎全球领先的增长速度,我觉得相当不容易。其次这样一个增长的背后,它带来的增量对我们自己来说,是历史的最高点,我觉得这个其实是特别值得关注的,我们说中国的经济增长速度虽然说6.7%,比上一年略有回落,但是这是增长速度的回落,但是经济的增量,2016年,以2010年为不变价计算的GDP的增量突破了4万亿,这是历史上首次,那么超过了上一次的高点,也就是2010年的高点,39000多亿。也就是说经过2010年达到高点之后,有几年回落,2013年开始逐渐的回升,到了2016年达到了历史高点。所以这样一个增量的突破一定程度上代表着中国经济,从增长量的角度上来看正在温和地走出底部。所以我想说这样一个从增长率来看向下倾斜的温和的L型,在2016年取得了一个非常大的突破,就是增量创造了历史新高。

  还有它不容易在哪儿呢,其实在这样一个6.7%的增长背后,就业保持了平稳,实际上我们看到最近几个月的调查失业率,还呈现了下降的趋势。整个城乡居民的收入增长保持了平稳,这是我们增长的最主要的目的,还有实际上这样一个增长它的背后不是靠刺激带来的,不是靠过去粗放的模式所产生的,是在转型的过程中产生的,也就是说在6.7%的背后我们的结构在优化、质量效益在提升、单位产出的资源消耗在下降,环境实际上也在改善的过程中。我想说这样一个不容易确确实实有客观的依据的,而且我们还想说,这个不容易是在巨大的压力下形成的,也就是说我们都知道产能过剩是这么多年来,一直压在我们经济运行面前的一座大山,在这样一个巨大的压力下,我们还实现了这样一个增长。第二个中国的出口面临整个国际经济依然处在金融危机之后深度的调整期,这样的背景下我们还是能保持这样的增长,所以我想说这个不容易确确实实是引以自豪的。

  主持人(林火灿):刚才潘主任谈到一个信息特别重要,2016年我们GDP的增量首次突破了4万亿,真的是非常震撼,也非常值得骄傲。

  潘建成:2010年不变变的增量,因为现价早就突破了。

  主持人(林火灿):徐总怎么看?

  徐洪才:我觉得2016年我们经济增长虽然说前三个季度都是6.7%,但是含金量不一样,因为基数是逐渐抬高的,逐波向上,抬高在更大基数的前提下增长6.7%,说明我们短期经济增长的动能是增强的,再加上四季度经济增长6.8%,因此大家不要以为好像这个数字都是6.7%,以为是造假,其实含金量是不一样的。第二点我想强调的就是我们宏观经济的这种缓中趋稳,稳中向好的趋势是有微观基础的,像工业用电量、铁路货物运输量、长期信贷资金的增长,这三个变量构成的克强指数,去年一年总体上是稳步上升的,企业的销售收入税后利润是上涨的,这都是微观经济的这些指标,包括我们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是保持平稳的,6%全年平均下来。另外就是质量是改善的,刚才潘主任讲了我们居民的收入、民生改善等等这些方面,质量是改善的。还有节能降耗等等这些方面也是向好的,结构优化体现在第三产业的贡献是上升的,增加值超过经济增长是很高的,特别是高科技,还有装备制造业的增加值是明显增加的,新经济、新动能是积聚的。再一个也应该看到下半年以来外贸进出口情况,虽然说还是在相对低迷的阶段,但是总体上它的负增长是收窄的,到了年底的时候出现了正增长,整体也是向好的。然后投资这一块相对来说,虽然说是下滑的比较厉害,但是我们应该看到8月份以后,民间投资是温和的回升的,8月份是个底部,到了12月份已经超过3%了,这个结构是在优化的等等。所以我们应该看到经济质量,增长的质量是改善了,结构优化这些好的方面,总体而言来之不易。

  主持人(林火灿):陈主任对这个问题有什么补充?

  陈建奇:去年经济成绩单我觉得是有非常大的亮点,应该说来之不易,我们从总的来看,我觉得还有一个问题,我需要进一步做补充的就是,从整个经济发展大的进程看,我看了一下数据,1991年到现在,6.7%虽然是我们取得很不容易的成绩,但是从1991年到现在最低的水平,26年以来最低的水平,所以这一点大家还是不能把它忽视的。去年的经济增量是超过4万亿元,但是我们可能要看到它释放了一个重要的信号,就是它里面的压力是非常巨大的,从2015年经济增速创造了25年以来最低水平以后,大家就开始关注了中国经济会不会继续往下走,去年我认为6.7%真的是来之不易,但是它从经济增长的势头来看,确实是继续下探。所以到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到底,如果去年我们的经济真的到底了,我认为这是非常重要的里程碑事件,就未来可能我们可以再出现5年、10年更长的增长,这是非常重要的时间结点,现在看大家还是有担忧,去年应该说它这么一个6.7%认为是喜忧参半,喜的方面确实我们整个经济增长来之不易,在全球里面表现非常好,但是从我们自身的经济发展速度来看,确实面临了下行压力的问题。从具体来看,确实我们也看到,去年的经济有很大一块由房地产来支撑的,房地产市场去年一个重大的看点,原来我们说房地产面临了大的问题,就是整个库存过高,但是经过去年这么一个区域库存战略的实施,确实我们大的问题在逐步的缓解,整个库存的量现在在下降,但是我们也看到了整个房地产的价格出现暴涨的问题,就是资产价格上升的问题。所以从这点看,我们说原来一些难点或者说比较麻烦的问题,现在来看在逐步的缓解,但是也开始出现了新的问题。所以我更愿意说去年这个6.7%是喜忧参半,但是来之不易,这个是我的看法。

  主持人(林火灿):好,这么多年来,其实外界在唱衰中国经济的论调一直都有,不同形式的在出现,有人甚至说中国经济出现硬着陆,这样的声音很多,我们如果再回过头看2016年的成绩单会发现,6.7%在世界主要经济体当中也算是一个比较高的经济增速,那么我们怎么去评价中国经济增长对世界经济的这种贡献?徐总。

  徐洪才:去年我们增长6.7%是世界第一,原来以为印度要超过我们,后来发现印度比我们低了0.1%个百分点,从增量上看我们对当年的全球经济增长的贡献是达到了34%,34%超过了美国、欧洲和日本这三大经济体对全球经济增长贡献的总和,我们贡献这么大,当然我们GDP的规模在全球占的比重就是14%到15%之间,但是贡献达到34%,应该说这个分量是很重的。另外应该看到我们作为第二大经济体人口大国,咱们提供的就业机会,包括在全球经济增长动力都不足的背景下,中国经济的转型升级、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取得了明显的成果,在民生改善、结构转型升级、提质增效等等这些方面我们还是可圈可点的。很多重点领域的改革我们还是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等等。所以我们对全球经济的贡献应该说是有目共睹的。另外应该看到9月份G20杭州峰会为标志,大家看到中国在全球经济治理这个方面上我们发挥作用越来越大,我们不仅仅是全球治理规则的追随者,我们也更多的是全球经济治理的参与者,甚至是引领者,大家看到在G20峰会产生一系列的成果当中,中国的方案、中国的元素等等都深刻地烙印,打上了深刻中国的烙印。我们提出“一带一路”建设倡议,也得到了国际社会的广泛认可,我们现在正在实施的五大发展理念,实际上我们也蕴含在G20峰会的主要成果当中,要推动全球经济、强劲、可持续、平衡、包容性增长,要落实联合国提出的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我们G20国家,中国作为一个发展中的大国责无旁贷,我们是这么做的,也是有口皆碑的,起到了一个积极的示范作用,同时我们提出“一带一路”是提供了一个公共产品,国际合作开放性的平台,大家可以共商、共建、共享,习主席倡导建立利益共同体、命运共同体、责任共同体,现在全球面临共同的挑战,严峻的挑战,有一些发达国家按是以自己的利益为优先,这个显然跟历史潮流是向背而行,中国为国际社会贡献正能量,不仅仅是我们自身经济的直接贡献,间接的拉动了全球的经济贡献,还有我们输出中国的一些发展的理念、经验和大家分享,另外对未来社会我们也起到一个积极引领示范的作用。

  主持人(林火灿):所以总书记说中国的发展是世界的机遇,陈主任对这个问题怎么看?

  陈建奇:确实,我们在全球的影响越来越大,是有目共睹的,我认为中国经济应该说走到今天,就像你刚才说的,唱衰中国的论调,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说可能不能叫唱衰,我认为全球都在关注中国,一个国家经济发展都有两面,有些人看空,有些人看涨,是必然的,其他国家的人对中国经济有其他观点,我并不认为是唱衰,一个国家经济不可能说唱衰就衰了,我认为最近这几年,我认真看了一下,关于有些国家对中国经济有负面的评价,但里面有一些问题或者说他们有一些依据我认为还是挺好,挺客观,但是为什么我们中国没有出现他们所说的问题,我认为重要的原因就是最近这几年,中国正在不断地改革,恰恰外部这些国家或者其他一些研究人士对中国的负面评价,才使得我们国家下定决心朝着更加正确的方向稳步推进改革。把一系列阻碍经济发展的障碍逐步去除,每一次中国经济都能企稳,我不认为他们说的问题是不对的,恰恰可能反映了我们国家正在不断地变化,不断地调整,我们调整的能力是超乎他们想象的,所以在这么一个大的背景底下,我们中国能够在不断唱衰的过程中能够企稳,我想他们反而是帮助中国朝着未来比较好的方向或者说更加正确的方向发展,推进我们的改革,我认为外面的说法从某种程度上讲对中国的作用是积极的。中国对全球的影响就是刚才徐总说了,我想有三点,一点是总量上面,就是拉动全球经济的增量贡献在不断扩大,从2008年金融危机到现在,中国对全球经济的增量贡献达到了45%。第二点,中国积极参与全球治理,这一块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我非常同意徐总说的,第三点“一带一路”创造了全球经济增量的新的空间,推动了全球经济发展新的空间,原来我们通过整个投资,原来体系发展空间越来越窄,“一带一路”大家看到基础设施几万亿,所以我认为中国对全球的影响确实是越来越大。

  主持人(林火灿):潘主任。

  潘建成:我简单补充一下,刚才陈老师讲的“一带一路”,“一带一路”整个国家战略的推出,去年中国对外投资,最后的数据我不知道,1到11月份超过了1600亿美元,实际上远远超过了实际利用外资,第一年中国的对外投资超过实际利用外资,而且是大幅度,差不多有50%的超过,所以这是一个巨大的变化,这也是对全球的贡献,从投资的角度。从消费的角度也全球产生了巨大的贡献,因为我们中国消费升级带出的出境游的人,出境购物的人多了,带动很多国家商品的消费市场和服务的消费市场,第三个我们的进出口份额,尽管我们的进出口增长率是在下降的,但是进出口占全球的份额持续的上升,所以从国际贸易的角度我们的经济贡献也是很大的。

  主持人(林火灿):刚才各位在点评2016年中国经济成绩单的时候,我看大家谈到了一点中国经济增长的质量和效益在提升,我想请各位来谈一谈,从经济增长的质量和效益这个角度来看,过去的一年给各位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是什么?另外我们如何继续通过推进改革和调整,来提升经济增长的质量和效益?陈主任。

  陈建奇:应该说2016年确实是大家都非常关注,不仅我们国家在关注,其他国家也在关注,中国经济到底靠什么来增长,我们刚才也看到了,中国经济实现了6.7%,背后靠的是什么,我认为靠的就是创新,确实我们提出创新这么多年来,从没有像最近这两年这么重视创新,去年我们可以看到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为什么我说创新有巨大的,在全球经济低位运行,世界贸易的增速低于GDP增速大的背景底下,中国的贸易战全球的贸易总量份额是在上升的,什么意思?说明我们国家商品的竞争力其实并没有下降,还出现了不断地上升,那背后靠什么?我认为背后它反映出来的就是我们的创新,我们企业的整个利润或者说企业整个竞争力在上升,这一块应该说是去年我认为非常重要的一个点。因为我们说中国经济在转型,在发展,它的质量和效益,比如单单靠你的利润,靠其他的,这些可能跟税收,跟优惠都有关系,这还不足以来衡量,但是在全球当中,大家都实行各种各样的优惠措施的背景底下,中国整个贸易还在上升,这是确确实实的指标,表明了中国经济转型升级正在稳步推进,我认为最大的亮点就是贸易在全球的份额在上升,这个点足以说明我们的效益跟质量在上升。如果说从其他方面看,可能还有其他亮点,但是我们更应该看到,就像您说的,未来我们还要注意哪些问题,还有哪些问题需要解决,这个可能是我们现在要重点关注的,我认为有一个非常大的问题,短期来看非常大的问题,就是我们的杠杆率比较高的问题,为什么这么说呢?我们看我们的货币供应量,中国的货币供应量大家都知道是全球第一,我们的货币供应量占GDP的比重是美国的将近3倍,什么意思?中国现在一块钱的货币投入创造了GDP的产出,不如美国5毛钱货币投放所创造的GDP产出,说明我们的货币效率很低的,背后反映的是我们整个货币的供应量可能比较高,高了以后会带来一个问题,我们现在整个融资体系主要靠的是现金融资体系银行,背后很多货币通过银行出去,通过信贷出去,就会形成社会的债务,导致我们的债务过高,我们的债务占GDP比重现在大家都知道超过250%,按照这么测算的话,我们每年的利息支出占GDP的比重已经超过7%,也就是说我们每年经济增量还不够还利息的,所以我们的企业投资以后,大部分的资金都用于来还利息,没有很好的利润,没有很好的回报。在这么一种情况底下,企业还会大规模投资吗?企业还愿意扩张吗?所以这个问题我认为是我们现在非常重要的问题,去年供给侧改革把去杠杆列为非常核心的问题,但是去年我们看到,我们实施了去杠杆一系列的政策,但是结果并不理想,到去年年底我们看了一下,整个社会的杠杆率可能比年初还高一些。所以这个问题现在来看,我认为是很难回避的,短期来看这个问题如果不解决,我们的投资回报就会大幅下降,或者说我们整个投资的回报就没有空间,那么我们微观主体特别是企业就不愿投资、不愿扩张,经济下行的压力可能我认为是比较大的。

  第二个就是这么多的钱出去以后,带来的是资产价格泡沫的问题,就像我们说的通胀,尤其是房地产,如果从通胀的角度,资产价格已经进入通胀时期,而且是比较高的,像这些问题我认为短期里面是非常重要,这个问题应该摆在我们所有问题中的重中之重,这个短期问题,应对这个问题的办法比如说减税或者其他方面,或者降成本,我们现在都在做,但是这个问题一定要引起重视,未来怎么样我们实施更加稳定的货币政策,让货币供应量更加合理,这是总的来看,中长期我认为中国经济面临挑战,比如说人口老龄化的问题,人口老龄化以后,我们整个劳动力,总量已经开始不足,未来劳动力成本要不断上升,所以我们现在看到有些企业开始转到非洲,转到越南,转到印度,虽然说我们看现在贸易总额还在上升,但是如果这些企业在大规模往外走,未来可能就比较麻烦,整个人本上升问题也是我们未来中长期要特别关注的问题。第三个那就是我们的制度问题,国有企业的改革的问题,国有企业现在对中国经济贡献非常大,但是未来怎么样让国有企业更加有效率,在利润方面,在就业方面能有更大的贡献,这一块我认为是有大的空间,尤其国有企业跟国际企业接轨,现在来看是非常迫切的。制度方面还有一块就是开放,我们现在强调合作共赢开放新的体制,未来到底怎么样把这个体制做细,把它落地,怎么样实行更加开放的制度,我们要倡导什么样新的规则,或者倡导什么样更加高标准的规则,现在来看可能还在酝酿之中,还没有一个非常成熟的思想。如果说这些没有尽快地研究出台,那可能会有点影响。所以我认为中国经济应该说非常有空间,但是确实也面临着几个问题。

  主持人(林火灿):徐总。

  徐洪才:对2016年印象深刻的有两点,第一就是我们9月份咱们PPI首次回正,实现了0.1%的正增长,结束了54个月的就是4年半的通货紧缩的局面,这是一个里程碑,很不容易。因为在工业生产领域的通货紧缩,实际上有很大的潜在的风险,如果它形成一种恶性循环的话,有可能导致企业的资产负债表的收缩效应,治理起来是非常困难的,这一方面是反映了在全球范围内大宗商品价格回暖,需求的回暖,实际上对摆脱通货紧缩从外部来看有一定积极作用,但是主要原因还是我们三去一降一补、结构性改革是取得了一定的效果。在去产能这一块,应该说在钢铁行业和煤炭行业是提前完成了任务,把一些僵尸企业落户产能淘汰掉转型,同时妥善地安置这些下岗员工再就业,在这方面还是做了很多探索的。在去库存方面,房地产库存特别三四线城市的库存还是有一定的积极进展,探索保障房建设和存量房这些商品房之间,采取一些替代的措施,政策创新方面也做了很多的探索,到了年底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来,建立房地产市场平稳健康发展的长效机制,未来在新的一年,大家还是寄予期待。增加三四线城市的公共产品和服务方面,比如医疗、教育投入方面,还有供给侧结构方面,将来还会有一个比较好的期待。另外在杠杆率方面,我们针对国有企业杠杆率偏高,去年主要开了一个头,破了题,探索市场化、法治化的债转股,多种形式的杠杆率,开了个头,渴望在2017年全面展开。另外在降成本和补短板方面做了很多积极的探索,五千亿的降成本,5月1号开始全面开始营改增的试点等等,这些方面做了大胆的探索,为2017年围绕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这一主线,展开全面经济工作,我认为是做了很好的铺垫。

  另外一个我觉得值得一提的就是,在外汇市场监管管理方面,也取得了成功的经验和探索,上半年的时候,总体外汇市场是相对平稳的,预期管理,还有市场波动性相对平稳的,但是三季度的时候出现了剧烈的波动,全年资本流出总体来看是增加的,特别是三季度,到了10月、11月份以后我们加大了这方面的监管,预期的管理也及时到位,跟市场进行有效的沟通。所以大家看到四季度其实到11月、12月的时候,人民币兑美元双边汇率以及盯住一篮子货币是减弱的,从近期刚刚公布四季度的,外汇局公布数据看,国外收支平衡表顺差总起来是收窄,其中一个原因进口在扩大,其中也有价格上涨的原因,当然更重要的是经济发展了,有这个能力了。另一方面服务贸易扩大,逆差是扩大的,总体上贸易顺差未来可能还是要逐步收窄,资本账户这一块逆差到了四季度以后是收窄的,这也说明我们在监管方面,在引导预期方面应该说政策是对头的、到位的,这样为2017年奠定了一个坚实的基础,因为2017年大家预期美联储加息还是个大概率事件,尽管认识有分歧,美联储自己认为加三次,但是我们觉得可能也就是加一到两次,因为它的实际情况不一定符合预期。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要赢得一个相对稳定的外部环境是非常重要的,大家看到在三四季度以后,外贸进出口总体上是回暖的,是稳步回升的,也为2017年奠定了很好的基础,如果我们外部的冲击,外部资本流动和汇率被动的冲击我们大大降低和减小的情况下,2017年稳中向好的局面就有了一个很好的外部调节。

  主持人(林火灿):潘主任对这个问题有什么补充?

  潘建成:我想这个问题提的是质量和效益,实际上它相对的就是数量,我只是补充一点,数量是用什么代表,一个综合性的指标就是GDP,实际上我们长期以来,整个社会对于GDP的关注度是非常高。为什么要提质量和效益,就是因为我们遇到了不得不转型的时候,那就得把目光从关注GDP转移到质量和效益上来,但是目前我们说很多质量提高、效益改善等等,但是什么是质量,什么是效益,有没有一个综合的指标,我觉得到时候了,我们需要研究提出一个中国经济增长质量和效益综合评估的指标或者说指标体系,或者是一个指数,来观察它的波动,来引导它的健康的发展,从结构的优化、效率的提升、资源环境更好的利用等等这些角度,从我们说五大发展理念这些角度,来综合的研究出一个反映经济质量和效益的指标。这样的话我相信对我们未来的发展会更加的有利。

  主持人(林火灿):刚才潘主任谈到了关于经济增长效益,我们怎么去做评价的问题,下一个问题我想关注一下新动能这块,也面临同样的问题,我们现在社会上有很多的新产品、新业态,它们已经逐渐成长为中国经济增长的新动能,但是我们同样也是在统计方法上,有些业态不太好做统计,我们看到这样的新动能加快孕育可能是中国经济的希望所在,从加快培育经济增长新动能这个角度来看的话,我们现在可能需要推动哪些方面的改革或者是调整,潘主任。

  潘建成:这个问题和上个问题是相关的,刚才两位专家也都谈了一系列优化、提高的方面,实际上涉及了很多新动能的方面,我认为进一步夯实新动能增长的动力,进一步增强平稳运行的趋势,我觉得还是要花很大的工夫。首先第一我们要认识到新动能不断增强还面临很多的障碍,我总结大概第一个是观念上的障碍,第二是环境上的障碍,观念上的障碍其实有两点,第一个我们往往重视数量不重视质量,我们要逐渐把我们的关注点从数量要转移到质量上来,中央提出认识新常态,适应新常态,引领新常态,首先是认识,认识就是目光要从数量转移到质量上来,从我们的增长速度转移到增长量上来,那么更多的再转移到增长的质量和效益上来,这是我说的一方面的观念。

  第二个我认为观念需要转变的,或者说特别关键的是什么,就是要彻底的改变我们的短期行为,这样一种观念。过去几十年来,之所以出现了一系列的问题,我认为它的根子在短期行为,追求短期的这样一个产出,追求短期的目标,不惜一切代价。现在我们需要扩充长远,未来五年、十年、几十年,这样一个变化它会带来一系列的根本性的变化,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讲,实际上与我们供给侧改革密切相关,重视短期就是重视需求,重视长期更重要从供给侧角度出发,当然我们不是说不要需求侧,而是相对来说,我们更加要注重长期的供给能力持续的提升,所以我想这是观念。从环境的角度来讲,我觉得我们需要目前制约新动能形成的有这么一系列的环境需要完善的,一个是制度的环境,我们有一系列的制度,对创新形成了制约。还有就是文化环境,比方说很多消费者对山寨产品如此的纵容,以及整个社会对于山寨产品制约的不够,实际上这就是一种制约创新,还有制约创新的文化我们对于失败的苛刻,在中国的文化里面,成者为王,败者为冦,实际上创新非常需要宽容失败。还有一个人才环境,中国的人才也有很多,但是适用于创新的人才还是不够的,我们整个教育体系,人才的供给和整个社会需要创新的需求不匹配,这方面我们也要加强。还有资金环境,中国的资金它的资金的分配,与技术创新和很多方面创新的资金需求也是错位的,美国之所以创新能力强,是与它有很强的创新资本,市场的支撑是有关系的,在中国这方面是很匮乏的。所以我觉得这些环境都是亟待改善的,怎么改?其实从根本上来讲只有两点,改革和创新,我就不展开讲了,改革还是要坚定不移地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创新就是要增强我们自主创新的能力。

  主持人(林火灿):徐总。

  徐洪才:我觉得潘主任讲的非常有道理,改革有很大的潜力,我们改革的红利还没有完全释放,所以2017年经济工作的重心主线就是围绕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但是改革的核心问题是要理顺政府和市场之间的关系,不是说我们供给侧的结构性改革就是让你政府干预供给侧的微观事务,让你在里面肆无忌惮,其实我们很多领导干部用行政性手段干预一些微观主体的事务是得心应手,有经验。你比如说我们在去产能过程当中,有人片面地理解为就是减少产量,但是去产能跟减少产量不能同日而语的,去产能是要建立市场机制,通过法治化、市场化的手段建立一种优胜劣汰的机制,让那些落后的产能能够淘汰掉,市场出新,同时要建立一种鼓励创新,让高端的产能能够,就是新的动能,新的产能能够自发的,能够培育发展起来。这里当然在市场机制不完善的情况下,政府适度地干预也是必要的,但是不能够干预上瘾了、习惯了,忘记我们改革的目的了,我们要让市场在配置性资源当中发挥决定性的作用,这个东西,这个精髓我觉得不能丢掉。所以过去有一些一刀切,让你开工多少天,让你关停并转,一声令下,立竿见影,并不意味着这改革取得了好的效果,产量是下去了,但是到了8、9月份以后,钢铁、煤炭价格强劲反弹,对电力行业,对下游产业造成了很大的挤压,没有理顺价格机制。所以首先政府自身要合理定位,你是制定标准,符合标准的你就可以上,不符合标准就要淘汰,就要关停并转,就要把它炸掉,不能让它死灰复燃,很多落后的产业产能并没有去掉,产量暂时没了。所以我觉得新的一年在继续推进三去一降一补过程中我们要好好总结这方面的经验和教训,这个是至关重要的。因此深化改革我们要培育新的动能,我觉得还是要培育市场机制,从这个方面入手,这是非常重要的。

  另面我们看到新的动能这里面讲到,创新是第一推动力,创新发展是放在五大发展理念的首位,创新的主体是企业,创业的主体是人,企业,特别是国有企业有没有创新的动能,今年七大领域的混合所有制改革为核心,推动国企改革,这七大领域基本上都是自然垄断的领域,电力、石油、天然气、铁路、航空、电信、军工,这七大领域由于竞争不充分,由于市场机制发挥的作用比较弱,因此大家看到为什么制造业成本比较高,曹德旺抱怨我们的天然气电价过高,上游产业的承重过高,其实是制约了下游产业的发展,制约了制造业的转型升级,制约了企业在国际市场上提升竞争力,这都是市场机制不完善导致的。所以我们要下决心,要通过深化改革,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来培育市场机制,不要把十八大三中全会讲的让市场在资源配置当中发挥决定性作用这句话,把它忘了,供给侧结构改革这个旗号,这个口号在这里面我们要能够准确把握它的内涵和市值,在2017年至关重要。

  陈建奇:我这边简单做一个补充,在讲到新旧动能转换,你要弄清楚什么叫新动能,这个是很重要。从经济理论看,经济的发展靠什么?劳动力、资金、土地、技术、制度五个方面,我称它为五大支柱,我们原来主要靠要素投入、劳动力、资本、土地,现在由这三个要素的投入转换到依靠技术、依靠制度改革,我认为要通过新的动能的发展,就是要怎么样促进技术的升级,促进制度的优化,这是根本。最后把问题归结下来,就是怎么样有新的技术出来,技术革命,怎么样让制度更加优化,最后就是靠创新。所以刚才潘主任讲创新我认为非常重要,我原来提的时候,怎么创新,我认为有三个机制,第一个就是让国内,让我们整个国家有创新的欲望,有创新的潜力,让企业敢创新、能创新、愿意创新,就是要有国内创新的体制机制改革,比如知识产权保护等等这些问题,要加快推进。第二个就是要加快构建发达国家或者国外先进技术的引进机制,从现在看我们国家通过简单的创新,短短时间内要使得我们国内的技术大幅度转型升级那是很困难,短期我认为主要还得靠国外的技术引进,怎么引进,我们现在有非常多的进口,进口怎么样跟尤其是发达国家来谈判,增加一些高新技术的进口。第二个就是支持我们这些企业走到国外去,加快进行高新技术企业的并购,这一块非常重要。第三块人才引进,刚才我们潘主任讲说,我们国内缺人才怎么办,美国它也不是说自己有很多人才,它从国外引进了很多人才。所以我想最后一个机制就是构建人才的引进机制,主要靠创新,创新就靠三个机制。

  主持人(林火灿):前一段时间,曹德旺到海外去办厂,引发了很多的讨论,很多人通过这个讨论引出另外一个话题,对中国实体经济发展的担忧,有些人甚至担心中国的经济脱实向虚的趋势在增强,从这些讨论我们也可以总结出来,中国的实体经济发展确实面临着一些问题跟压力,从提振实体经济发展的角度来看,各位有一些什么样的建议?陈主任。

  陈建奇:确实我们现在也显现了一些问题,比如你刚才说曹德旺的事情引起社会反响非常多,现在来看最大的点我们的成本在上升,曹德旺说的是我们税收很高,但是现在研究发现,财政部所收的税,真正叫名义上的税,税收占我们企业的成本并没有他说那么高,他说那么高是把很多成本都加在一起,比如说税收成本,还有社会保障,还有土地成本搓在了一起,确实在全球里面比较高的,前一段时间我跟其他的学者在聊,我们也在分析,我们发现有些地方,我们的土地成本确实是美国的10倍,这个是很高的。也就是说确实我们存在的成本下降的空间,所以未来怎么看,我想全球里面未来一体化,我认为仍然是一个大的方向,未来全球一体化是要的,一体化过程中你的竞争力在哪儿,如果我们成本很高,肯定跟别人没法竞争,所以怎么样降成本,确实现在来看是放在重中之重,或者改革之中可能放在非常突出的问题。税收还是有空间,不是简单降什么税的问题,我认为可能要进行税制改革,怎么样使得税收的体制更加优化,不是说像现在这样,比如说通过很多的流转税,确实这种税收不是一种消费税,它是放在对企业征税上面,这样的话可能确实会构成企业的负担。未来怎么让这一块更加合理,比如税制结构的改革。现在像土地结构的改革,现在价这么高怎么办,第三个整个劳动力的成本,争议比较大,因为现在有人倡导用机器人,机器人我看也是一个大势所趋,但是机器人如果全面推开,确实对我们整个经济形势有影响。从降成本方面,要创新,要把它摆在突出的位置。

  徐洪才:我觉得实体经济是一个大文章,是一个系统工程,首先是我们制造业,里面低端产能过剩的问题,我们要解决,特别是行政性垄断的存在,市场竞争不充分导致的效力过低,导致制度性成本过高,它没有办法通过制度的改革创新技术的进步来消化这些成本,我觉得方面还是要营造一个良好的环境,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坚定不移,各大主要领域的改革关键环节的改革,希望还是要有所进取,尽可能的实现突破。技术方面自主创新是一方面,消化引进吸收也很重要,其实很多方面我们跟发达国家相比,适当学习、借鉴、消化,缩短我们的差距,我们的潜力就很大。还有在管理方面,在经营管理文化方面,现在提倡工匠精神这方面我们是严重不足的,大家都不负责任,吊儿郎当的,过去八十年代铁人精神、螺丝钉精神这些优良传统似乎都没了,这要引起我们高度民主关注,很多技术是现成的,为什么我们做不好这个项目呢,缺乏认真的精神。所以在这方面要多管齐下。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就是金融体系的垄断,服务不到位的问题,效率低下的问题我们要解决,现在发展一批民营中小银行,多层次的体系建立,或者多层次资本体系的建立和完善至关重要。我们在降杠杆过程当中,其实大家已经看到整个宏观杠杆肯定是要增加的,我们经济增长不低于6.5%,但是广义货币每年增长还在11%以上,短期内不能下降太多,在这种情况下宏观杠杆率肯定还要上升,这是稳增长的需要,这里面涉及到杠杆的转移,还有替代,比如说我们公共部门的杠杆要适当的增加,增加投入补短板、调结构,我们居民部门的杠杆也可以适度的增加,我们现在有66万亿居民存续存款,但是居民的负债还是相对比较低的。通过消费金融、金融创新来鼓励消费,拉动经济增长也还是有潜力的。我觉得在通过这些金融的创新来提升我们金融体系的竞争程度、市场化程度,打破垄断,当然过去大家看到利率的市场化,还有国有大型金融机构内部的改革方面,也是取得了一些进展的,但是大家看到去年一些大型国有银行它的高端人才大量的流失,这种状况也是体现了,就是我们整个的国有金融机构它的内部的制度建设方面,可能对这些高端人才没有吸引力,没有竞争优势,那么这也是我们改革的重点。把优秀人才发挥人尽其才,发挥作用,推动金融创新,降低金融融资的成本,现在中间环节太多了,所以资金在金融体系里面空转现象,或者说在国有金融机构和国有企业之间空转现象还是十分严重的。那么因此我们货币资金资本的有效力就偏低,这也制约了实体经济的振兴,咱们脱实向虚,很多人在虚拟经济里面倒买倒卖资金,赚钱来得快,赚快钱,这种情况我们要给它遏制住,引导资金到实体经济,到短板领域,到要加强的这些高科技、未来新兴产业、新经济领域,形成一个良性的循环,提高我们金融资源配置的效率,我觉得这是至关重要的。

  主持人(林火灿):潘主任对这个问题。

  潘建成:我简单补充一下,实际上说实体经济肯定有个参照物,就是虚拟经济,虚拟经济为什么成为一个被诟病的地方,就是在于它过多的让人们关注到把资金、资源投入到追求短期回报的房地产投资和资本投资方面,追求短期回报的投资带来的结果,大量的资源、资金在金融领域空转,进入不了实体经济,这是一个方面。另外一个方面虚拟经济过度的繁荣,为什么实体经济比较相对冷落,客观上也是因为转型的时代到来,传统的发展不可持续,过去很多产业延续了传统的模式,它的成本不断地上升,资源环境的要求更加苛刻,所以它的压力越来越大,两方面的原因。所以解决的问题,一方面我们要理顺整个金融市场,另一方面要促进转型升级,促进转型升级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大家刚才提到改善实体经济的环境,包括降成本等等。我再补充一点,其实实体经济还需要企业家精神,实际我们过多的人成为投资家、金融家,我们做经济的,愿意去做这些,实体经济是需要打造百年老店的那种精神,这样一种坚韧不拔的,追求长远目标的企业家精神,这个在中国目前是特别需要的。

  主持人(林火灿):我们感谢三位嘉宾今天跟我们分享这么多的观点,在节目的最后我想请各位对2017年我国宏观经济的走势做一个研判。

  潘建成:我觉得2017年依然会延续这样一个L型的走势,它的理由就是第一,2017年中国经济面临的压力还是巨大的,甚至可能还是更大的,首先产能过剩形势依然严峻,房地产市场进入了调整,房地产对于中国经济影响力是巨大的,它的调整也会产生比较大的影响。第三尽管1月份的出口形势很好,但是不能指望全年出口依然能保持这样好的形势,因为全球的格局在发生变化,英国脱欧会加大,美国新一届政府产生之后,对于全球贸易的格局会产生比较大的变化,它可能会制约中国的出口,再家中国货物贸易份额接近14%这样一个峰值,历史上全球这是一个峰值,所以客观上也会有制约,所以出口的压力也是巨大的。还有去年对中国经济产生重要推动作用的汽车,我相信可能在2017年会进入调整,因为去年还有一些政策性因素导致汽车的快速增长。所以压力我觉得还是很大的,但是我们依然还有一些支撑的力量,主要就是我们的改革创新动力在不断地增强,再加上“一带一路”长江经济带、京津冀,基础设施投资的力度不减,这方面它对于我们的作用还是很强的。再加上中国又处于消费结构升级的关键时期,消费结构升级对于整个消费贡献在增加,还有一系列其他的积极因素,所以还是能够支撑,我想继续保持这样一个可能还是向下倾斜的L型,2017年的增长速度还会低于2016年,低于6.7%。但是我认为还有可能保持增量在4万亿以上,按照2010年不变的情况下,如果保证4万亿的增量,我们就能保证就业,保证收入比较平稳的增长,保证基本的民生,同时我们要把目光更多的关注到2017年的结构的优化、效益的提升,创新新动能的增强方面。

  主持人(林火灿):徐总。

  徐洪才:总体判断,缓中趋稳,稳中向好这样一个趋势还是要延续的,为什么这样讲呢?因为从三大需求来看,总体上是稳定的,消费需求去年是增长10.4%,今年可能由于住房消费、汽车消费有一定的负面影响,但是总体上我们新兴消费在上升,全年消费增长可能是不低于10%,投资这一块去年应该说经济增长是比较大的,固定资产投资增长8.1%,今年我觉得不会低于8.5%的增长速度,可能还会偏高一点,这是基于我们基础设施大量的需求,基于我们民间投资信心的恢复,是基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特别是国有企业七大领域的混合所有制改革的推进,这会增强民间投资的积极性,同时也会促进我们国有企业潜力的释放。总体上来说,我相信比去年还是要稍微好一些,为什么这样讲呢,因为全球经济增长,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测是全年增长3.4%,比2016年增加0.3个百分点,贸易增长去年是增长1.7%,今年应该是不低于2%,也是温和地复苏的。在这种背景下,我们可能还是要延续去年三四季度的平稳缓慢的回升复苏的态势。这三驾马车总体上是稳定的,所以整个经济增长我觉得不会低于6.5%,6.5%以上是有保证的,另外寄希望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在稳步推进的过程中,改革红利的释放,转型升级的推进,这对我们经济发展的可持续,还有新动能的培育都是有积极影响的。总体而言在十九大之前,应该说是相对平稳,平稳运行是可以期待的,而且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外汇市场的波动性肯定比2016年要小得多,金融稳定对我们实体经济的发展也是非常有益的。

  陈建奇:我非常同意两位嘉宾的判断,我觉得还是保持总体稳定,应该说2017年的经济延续2016年稳定增长的态势,可能有个小的波动。在今年可能上半年,经济可能会比下半年高一点,因为去年下半年以来,我们看到PPI、CPI都有上升,而且PPI上升的比较快,从一定程度讲,反映了经济它的热度在持续地上升,上升到今年年初,我们看到今年1月份,社会融资总额已经超过3万亿,信贷超过2万亿,也就是说现在的经济应该是比较热,所以上半年我认为经济可能会延续去年下半年以来,以前是整个下行压力比较大,去年下半年开始有上升的势头,企稳回升的势头,上半年是不是对货币政策稍微收紧一点,上半年的经济增长会达到一个高点,下半年会不会往下掉一点,这跟刚才两位专家说的一样,比如说房地产、基础设施投资,可能下半年会不会有一个滞后显现出来。但是即便下半年可能经济会往下走一点,总体会保持稳定,这里边非常重要一个看点,全社会资金的投入到底是怎么样的,因为看一个经济的宏观走势资金是非常重要。现在我们看到,两会还没开,开了以后,我预计今年的债务率可能会超过去年,或者债务总额超过去年,第二个我们现在ppp在出现一个加速增长的态势,这一些可能有效的应对我们去年以来,因为房地产的问题,因为其他问题导致资金链往下走的问题,导致投资下降的问题,这些资金的注入为我们未来的经济增长提供相对稳定的支撑,下半年有压力,总体仍然保持稳定增长,这也是我的一个判断。

  主持人(林火灿):感谢三位嘉宾与大家的分享,也感谢大家的收看,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