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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尔滨宝马车撞人案:苏秀文失误还是故意(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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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4年01月05日 07: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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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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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秀文驾驶宝马车事发现场，案情和处理结果在哈尔滨乃至全国引发诸多争议。 核心提示
12月20日，哈尔滨“宝马车撞人案”事件以肇事者苏秀文被认定“驾车时精力不集中、操作失误”而并非“故意撞人”为结果告一段落。苏本人被判有期徒刑2年缓刑3年。
按照交警部门的鉴定结果，苏秀文在事发当时有两个错误的操作。一是挂错了挡；第二，她的右脚从刹车踏板上抬起，踩向了油门，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慌乱”。
黑龙江省政协主席韩桂芝的秘书证实，苏秀文及其夫关明波与韩桂芝没有任何亲戚关系。
消息显示，有关部门要求对肇事宝马车由更高层专家重新检验，并将调查结果于1月10日之前上报。
2003年10月16日10时20分左右，哈尔滨市道里区抚顺街路边，代义权爬上自己满载大葱的农用拖拉机，他要做的是，将盖住身边一辆银灰色宝马吉普车左侧倒镜的大葱挪开。
“倒镜没有损坏。”代义权事后回忆说。当时，为避让迎面驶来的一辆面包车，他的农用拖拉机与这辆车牌号为黑AL6666宝马车发生刮蹭——固定大葱用的绳子套在宝马车的倒车镜上，并且将宝马车向前拖动了1米多。在代义权挪动大葱之前，宝马车上的苏秀文、苏秀琴(苏秀文四姐)已经下了车。
现场的一位目击者说，当时，苏秀文对代义权进行了打骂。
代义权说，他被打时没还手，也没吭声。他回忆说，苏秀文当时边打边说：“你把我这车刮了你能赔得起吗？”
此时，坐在拖拉机后面的代妻刘忠霞跳下来拉架。代义权说：“两个女人(苏秀文、苏秀琴)就分开了，一个打他，一个打他的妻子。”
对于这个场景，苏秀文事后向警方陈述说：她下车后骂了代义权，被代妻刘拉开，之后刘向苏道歉。”苏君辉当时站在宝马车后，根据警方记录，苏当时在现场拨打了122报警电话。2004年1月1日，苏君辉对记者说“当时这个女人很不冷静，都以为她要倒车。”
车一下子冲了出去
目击者说，站在拖拉机头右轮旁的人是第一个被撞的，然后是刘忠霞。宝马车开出十几米后撞到路边的一棵树停住，最后一个被撞的人被夹在和树中间。除刘忠霞当场死亡，宝马车还撞伤了12人。
事故发生的地点位于哈尔滨市人才市场门前，周围还有几十家职业介绍所。事发时，许多行人围了上来。当发现宝马车的倒车镜没有损坏，一些围观者建议苏秀文倒车。
苏秀文上车的时候，代义权就猫着腰站在拖拉机车头和车斗之间。“当时我心里明白，第一次刮上没咋的(怎么样)，但宝马车要是轮打大了可就真要刮上了。”代义权回忆说，当时，他看到宝马车向前动了一下，“砰”一声响，宝马车的倒车镜擦到拖拉机掉在地上，车一下子冲了出去。”
一位现场目击者说，苏秀文上车时，围观的人都以为她要倒车，因此，宝马车后边站着的人全都让开了，而站在车前的人都没有动。
刘忠霞当时就站在宝马车前一尺左右。目击者说，站在拖拉机头右轮旁的人是第一个被撞的，然后是刘忠霞。宝马车开出十几米后撞到路边的一棵树停住，最后一个被撞的人被夹在车和树中间。
现场被撞伤的王学斌说，宝马车先是向前微微动了一下，然后听到很大的油门声，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车就冲了出来，宝马车的保险杠撞到了他的右腿。宝马车从另一位伤者张岩的腹部轧了过去，张腹部软组织挫伤，左膝关节骨折。刘忠霞当场死亡。
10月20日，黑龙江省公安厅法医鉴定中心尸检结果为：与机动车相互作用致严重颅脑损伤、脑干挫碎而死亡。
宝马车还撞伤了12人。10月22日，经哈尔滨市道路交通事故伤残评定委员会鉴定，5人轻伤，7人轻微伤。
苏秀文为什么没有倒车？
一个无可回避的事实是，“车往前一动”的时候，苏秀文的脚应该正踩在刹车踏板上，如前所述，不踩刹车踏板，车辆不能换挡。按照目前的这个调查结果，苏秀文在“慌乱中”，不仅是踩了油门，而且是把脚从刹车踏板上移开，然后踩到了油门上。
显然，苏秀文在事发时的行车方向成为关键。她为什么没有倒车？宝马车的前冲事实与苏秀文这个驾驶者的主观动机之间是什么关系？这是此案在判决后仍然备受关注的问题。
2004年1月2日下午，记者在宝马公司技术人员的陪同指导下试驾了宝马X5 4.4，苏秀文的肇事宝马车型号为X5 3.0，技术人员介绍，两款车除发动机功率不同，其他基本无差别。
一个必须交代的事实是，X5的自动挡挡位有4个，从前到后依次是P、R、N、D，P挡为停车挡，R挡为倒车挡，N挡为空挡，D挡为前进挡。
在事发时，停在路边的宝马车有两种可能的挡位——停车挡或者空挡。
10月28日，哈尔滨市公安交警支队在道里区交警大队召开新闻发布会时通报了“10-16重大交通事故”调查处理情况。
警方的分析是“从第一阶段农用拖拉机与宝马车相刮后，将吉普车向前带动了几米的情节来看，说明当时苏秀文停车时将吉普车的挡位放在了空挡而不是停车挡的位置。”
技术人员介绍，挡位在停车挡时，相当于车辆拉了刹车，宝马车应该不能被拖拉机向前拉动。
如果当时的宝马车挂在空挡(N)的位置上，那么，苏秀文向前推，则进倒车挡(R)，车辆后退；向后拉，则是前进挡(D)，车辆前行。
当时，苏秀文为什么没有向前推而是向后拉了呢？
警方的调查结果是：“当苏秀文再次上车时，苏认为挡位是在锁(停)车挡(P)上，按照惯例苏秀文往下一拉，以为是倒车挡，实际上是拉到了前进挡。”
12月20日，庭审中，公诉人要求苏秀文从前到后陈述宝马车的挡位，苏称“记不清了”。
随后的问题是，如果苏秀文如警方分析的那样挂错了挡，那么随后，还必须有另一个动作才能引发10月16日那场惨剧——她必须踩油门。
这是一个外界怀疑的焦点。
“从感觉上讲，短时间内撞伤12个人、撞死1人是要有一定距离和一定速度的。就常识而言，如果是一个正常的驾驶员，应该是可以反应过来的。”哈尔滨孟繁旭律师事务所律师回宝刚表示，“即使真的挂错挡，发现后也是可以反应过来的，因为挂挡后不是瞬间加速，不至于连撞13人。”
技术人员介绍，一辆自动挡位的宝马车启动的操作程序是：踩下刹车踏板的同时才能换挡，然后松一下刹车踏板，车就动了。此时，车辆虽然启动，车速却很低。必须踩油门才能令车辆加速。
警方对此的调查分析是：“车往前一动，由于其(苏)当时情绪激动，想踩刹车，慌乱中踩到油门上，导致宝马车失控。”
但一个无可回避的事实是，“车往前一动”的时候，苏秀文的脚应该正踩在刹车踏板上，如前所述，不踩刹车踏板，车辆不能换挡。按照目前的这个调查结果，苏秀文在“慌乱中”，不仅是踩了油门，而且是把脚从刹车踏板上移开，然后踩到了油门上。
误挂挡位的可能性
“一般情况下，车辆启动时，大部分驾驶员的右脚会在挂挡之后继续留在刹车踏板上，而不会移动到油门位置。”
1月2日，记者仔细观察了宝马X5的刹车和油门踏板，油门踏板较细长，紧靠右侧，刹车踏板位置居中，从宽度上来看，刹车踏板的宽度是油门踏板的2.5倍。
宝马公司的技术人员认为，一般情况下，车辆启动时，大部分驾驶员的右脚会在挂挡之后继续留在刹车踏板上，而不会移动到油门位置。这位技术人员解释说，驾驶员一般都会低速启动，倒车时更少有提高车速的必要，因此，驾驶员一般会要通过踩刹车来降低倒车车速，以控制车辆按照预想倒车。
“只有极少数情况下，需要把车辆倒行较长距离时，在确认车后无障碍物之后，驾驶员才会在车辆开始移动之后继续加油以提高车速。”这位技术人员说。
记者试车所见，宝马X5的变速箱各挡位旁有明显的提示灯，用来标明目前的挡位状态；在驾驶座正前方的仪表板上也有明显的挡位标志；同时，如果车前后一定距离有障碍物时，挡位挂入倒车挡R挡时，该车配置的倒车雷达会有明显的障碍物提示声音。
宝马公司技术人员认为，发生误挂挡位，车辆突然提速冲出的情况还是有可能发生的，但发生的几率微乎其微，并且一定是驾驶员驾驶经验和驾驶水平很低，如果是发生在一个老司机身上，那只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
与此同时，另一位汽车技术专家则介绍说，4.4L的宝马汽车0-100公里的加速时间为7-8秒,0-30公里的加速时间2-3秒,所以这个排量的汽车在起步时如果油门给得稍大,汽车就会瞬间蹿出。
这位汽车技术专家说，宝马车以大油门起步后，驾车经验不很丰富的人往往做不到很快抬起踩油门的脚。因为脚猛踩油门后，油门踏板会给脚部很大的负压，使腿部肌肉处于紧张状态，在准备收油门或紧急踩刹车时，负压会不断作用在脚上，肌肉因此要有2-3秒的时间才能松弛下来,但受过训练或经验丰富的驾驶员会缩短这个时间过程。
这个说法所能提供的判断是：苏秀文的右脚一旦踩上油门，那么失控的可能性确实存在，但她驾驶的宝马车排量为3.0L,比4.4L小一些。苏秀文的驾驶技术目前还是一个谜。苏所持的驾驶证是1997年核发的，发证机关是黑龙江省农垦公安局交警大队。
哈尔滨当地媒体此前的报道中提到：“在交警部门的最初询问中，她的回答是经常开车。法庭上，苏秀文说她不会开车，是去年8月她女儿回国后，才教她学的开车。也就是说，她拿了6年驾照却没开过车。”
庭审中，苏秀文说，拿驾照的时候没有参加驾驶员资格培训和理论考核。
哈尔滨交警部门在事发后核实，苏秀文确有驾照，然而对于苏秀文有没有参加培训考核这一疑问，交警部门没有回答。
“综合以上两点，在第二阶段事故中，苏秀文是由于驾驶车辆精力不集中、操作失误，发生事故时采取措施不当，才导致事故发生。其行为违反了《中华人民共和国道路交通管理条例》第7条第2项，应当负事故的全部责任。
苏秀文上车前说了什么
在交警部门的证言和26份询问笔录中。没有一份证言材料证实苏秀文说过要撞人。王利介绍，一家中央级电视媒体事发后在哈尔滨暗访了3天，同样没有找到任何证明材料。
第二个问题是，苏秀文有没有主观撞人的动机。
哈尔滨警方的分析是“当时群众比较同情苏，认为是农用车超宽将宝马车剐伤，现场群众并没有对苏进行起哄辱骂。苏当时确实比较生气，但没有达到对周围群众恼羞成怒的程度。如果说苏对刘忠霞的行为比较气愤可以理解，但她对周围的12名群众没有任何利害冲突，所以从这一点看，苏没有故意撞人的动机。”
支撑这个观点的还包括交警部门的证言和26份询问笔录。
与此相对的是，外界对肇事者撞人动机的怀疑源于一个有待澄清的事实：苏秀文在上车前说了什么？
当地一家报纸在2003年10月18日的报道中有这样的描述：一“摩的”司机讲述当时的情景，“开宝马的女的嘴里低声嘟囔着什么转身上了车，突然，车就蹿了出去，围观的人因躲闪不及被撞倒了一大片。”
代义权说，他是听到苏秀文上车之前说了两句话，但是没听清内容。
代义权的侄子代青江说，事发后数日，他到现场寻找证人，有人告诉他，苏秀文嘴里“嘟囔”的是：信不信我敢撞死你。
哈尔滨市道里区交警大队副大队长王利对此的说法是：那天看了报纸报道后，有人找到代青江说有4个人听到苏秀文说过这话，可以作证，但要给5000元钱，如果给钱还能找到其他的证人。王利说：“代青江当时没给，原因是如果给钱就是买证据了。”
一个事实是，在交警部门的证言和26份询问笔录中。没有一份证言材料证实苏秀文说过要撞人。王利介绍，一家中央级电视媒体事发后在哈尔滨暗访了3天，同样没有找到任何证明材料。
哈尔滨市道里区交警大队大队长王俊岭说，在新闻发布会上，交警部门曾恳请新闻单位，如果在调查中有不同证言可以提供，如果不相信公安，也可以向检察机关提供。
另一个细节是，法庭上，苏秀文很肯定地回答说：没看到死者曾经向她赔礼道歉，不知道死者和农用车司机是夫妻关系。
言下之意，她不可能为了报复代义权而撞死刘忠霞。
2003年10月28日，哈尔滨市公安交警支队在道里区交警大队召开新闻发布会时公布了事故的结论：“在第二阶段事故中(第一阶段指拖拉机剐蹭宝马车的阶段)，苏秀文是由于驾驶车辆精力不集中、操作失误，发生事故时采取措施不当，才导致事故发生。其行为违反了《中华人民共和国道路交通管理条例》第7条第2项，应当负事故的全部责任。
判二缓三的依据
“即使苏秀文有罪，代义权也要提供出她有罪的证据，现在的问题是代义权根本没有证据。”
2003年12月20日，苏秀文以交通肇事罪被判有期徒刑2年缓刑3年。
黑龙江电视台法制频道当日上午对庭审进行了现场直播，据后来的统计，收视率创下了这一时段该频道的纪录。
黑龙江省天乐平律师事务所主任律师丁宁认为：庭审程序没问题，根据事实和举证，量刑算是公正，这个量刑是基于责任认定为基础的。
公诉人于跃洋说，庭审中没有公众所关心的问题，所以就有人说公诉人和被告是在“一唱一和”。于跃洋告诉记者，检察院受理该案后，曾经在故意杀人罪、危害公共安全罪和交通肇事罪之间凑集证据，做了大量的调查，最后以交通肇事罪起诉苏秀文。于跃洋还说，检察院所做的调查主要是依靠公安机关提供的证据，非特殊情况，检察机关没有独立调查权。
道里区法院副院长、刑法学博士董玉庭介绍，检察机关将案件起诉到法院后，该院刑庭受理并依法组成合议庭，合议庭经过合议认为，苏秀文涉嫌故意杀人只是一些人的猜测和推测，没有任何证据证实苏秀文有故意的行为。
董玉庭认为，根据我国《刑法》规定的量刑标准，交通肇事罪应判处三年或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刑法第七十二条规定，对判处拘役、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的犯罪分子，根据犯罪分子的犯罪情节和悔罪表现，适用缓刑确实不再危害社会的，可以宣告缓刑。案发后被告人苏秀文的家属积极与死者家属、伤者达成和解，被告人在法庭上认罪，并有悔罪表现。
另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律师说，我国目前法律讲疑罪从无，做个假设，即使苏秀文有罪，代义权也要提供出她有罪的证据，现在的问题是代义权根本没有证据。
在记者接触到的法学界人士中，也有人认为对苏秀文的判决偏轻。
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交通肇事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二条： 交通肇事具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一)死亡一人或者重伤三人以上，负事故全部或者主要责任的……
丁宁认为，该解释主要处罚依据是致死亡和重伤的数字，而苏秀文案中12名轻伤和轻微伤者并不介入判决标准。而且涉及到死者刘忠霞的赔偿也是偏低的；一是因为交通肇事赔偿标准时所有的赔偿中最低的，第二，刘忠霞是农村人，依照城市赔偿标准又要打折扣。
苏秀文一案的审判长、哈尔滨市道里区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庭副庭长高瑞强告诉记者，关于量刑标准很多朋友都在和他探讨，还有市民打电话给他，问他为什么这么判。
高瑞强说：“我是一个法官，我面对的是正义的天平。一句话，我们认为是客观公正地审理(这个案件)，至于别的什么非议，谁愿意说什么就说吧。”
苏秀文夫妇的亲戚关系
“苏秀文与关明波与韩桂芝没有任何亲属关系，韩桂芝的所有亲属也不认识苏秀文与关明波这两个人。”
2004年1月2日晨，黑龙江交通广播电台在新闻节目中播发的一条消息显示，东北网记者求证哈尔滨市道里交警大队有关负责人，据该负责人证实，苏秀文与其夫关明波不是黑龙江省或哈尔滨市曾任和现任领导的亲属。
1月2日中午，在黑龙江省政协，省政协主席韩桂芝的秘书陈文利对记者说，韩桂芝的儿媳只有30岁，而且不会开车。对于记者的进一步求证，陈文利说，“苏秀文与关明波和韩副书记没有任何亲属关系，韩副书记的所有亲属也不认识苏秀文与关明波这两个人。”
关明波本人对记者说，他非但和韩桂芝没有亲属关系，而且根本不认识。关明波说：“家的亲戚，连在区里当官的都没有。”
当日下午，王利向记者再次证实说，道里区交警大队通过三个渠道核实了有关传闻：第一，到当事人户籍所在派出所了解其社会关系；第二，2003年12月31日，要求关明波写一份亲属关系交到交警队，证实和省市领导没有亲属关系；第三，该大队在办案过程中，没有一个省、市领导说情干扰办案。
王利说，交警队目前只能从这一层面对苏秀文的亲属关系进行证实。
关明波则告诉记者，他现在是哈尔滨市海龙市场开发投资有限公司董事长。早年他曾经卖过菜、卖过鱼，1988年以前在哈尔滨市道外区建筑工程公司工作，后来自己在外面承包小工程，就是个小包工头。
关明波同时否认自己是黑龙江冠洋集团的总裁：“冠洋的董事长是我三哥，我确实在冠洋搞过工程，但是没有什么职务，也不是冠洋集团的总裁。”
根据警方消息，肇事的宝马车属于哈尔滨市海龙市场投资开发有限公司。
记者在哈尔滨市工商局查到资料显示，哈尔滨市海龙市场投资开发有限公司2001年5月28日成立，经营范围是“从事市场开发方面投资；购销建筑材料，装饰材料，五金交电，化工产品(不含危险品，剧毒品)”，注册资本1500万元。
该公司股东有关明波、黄某和苏秀琴(苏秀文四姐)，出资额分别为900万元、300万元、300万元。
关明波告诉记者，他不是什么大老板，1500万元资本不是大生意，都是亲戚朋友凑的。因为他喜欢车，现在开的奔驰又是几年前买的二手车，就买了这辆宝马，然后准备把奔驰卖掉。车价实际是80多万元，加上其他的落户牌照等总额是100万元出头，其中包括黑AL6666车牌的拍卖价5万5千元。
而关明波工作过的冠洋集团，工商局资料显示其全称为“黑龙江冠洋路桥工程(集团)有限公司”，黑龙江省建委合法的资质证书核定其经营范围为“公路工程施工总承包二级、房屋建筑工程施工总承包三级”。
工商资料显示，冠洋集团目前有子公司6家：黑龙江冠洋广告有限公司、黑龙江冠洋运输有限公司、黑龙江冠洋机械租赁有限公司、黑龙江冠洋物资经贸有限公司、黑龙江东昌高等级公路有限责任公司和黑龙江哈西高等级公路有限责任公司。冠洋集团成立于1997年11月12日，现注册资本为10030万元，董事长为关学平，即关明波的三哥。
据本地媒体报道，冠洋集团已建和在建的项目有肇东到肇州高等级公路和省松花江滨北桥扩孔桥至兰西县的高等级公路。
据最新消息，冠洋集团将自筹资金8亿元，建设哈尔滨市道外二十道街跨松花江公路大桥。当地媒体报道称“道外二十道街跨江大桥”项目已在哈尔滨城市建设重大项目储备库中沉睡多年。这个项目中，政府将在有关政策上给予企业优惠待遇，大桥建成后20年或25年的经营期将归企业所有，期满后政府将把大桥收归国有。
两个相关细节
2003年10月18日，交警部门核实以涉嫌交通肇事罪对苏秀文实行刑事拘留，之后将其送到哈尔滨市公安局监所管理支队(原哈尔滨市公安局七处)，因为她是女犯，又有医院的诊断必须输液治疗，于是将其关押在万家劳教所医院。
关于10月16日的事故，还有两个细节需要澄清。
现场图片显示，一个女子抱着三条中华烟站着。对此关明波告诉记者，宝马车一直是他开，车后面放有2万元现金和3条中华烟。后交警要将肇事宝马车拖走，关明波从车里清理出了这些物品。
交警部门介绍，当时因为不认识关明波，而那时苏秀文和苏秀琴已经被带回了交警队，无法证实两人的关系，所以就先把中华烟给了关明波，在交警队证明了关和苏两人的身份后将钱还给了关明波。但是关明波在现场又将中华烟交给了事发时不在现场的苏秋霞。
另一个疑问是，苏秀文被批捕后是否被关押在医院。
王利介绍，苏秀文于事发当天即被行政拘留，因被行政拘留者可依法复议，苏秀文提出她患有脑血管痉挛，申请了复议。
据记者了解，事发后第二天，苏秀文即到了哈尔滨市第一医院神经内科看病，关明波也证实确有其事。
2003年10月18日，交警部门核实以涉嫌交通肇事罪对苏秀文实行刑事拘留，之后将其送到哈尔滨市公安局监所管理支队(原哈尔滨市公安局七处)，因为她是女犯，又有医院的诊断必须输液治疗，于是将其关押在万家劳教所医院。
苏秀文夫妇的说法
“我给别人带来了痛苦，我自己也是受害者。我现在是无处容身，网上说得我像一个恶魔。”
1月2日晚，关明波带记者来到苏秀文的父母家。苏秀文和她的父母都在，两位老人身体都不好，苏母是糖尿病综合征，苏父患有小脑萎缩。苏秀文说，母亲在她出事后就进医院了，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月，差点送了命。
苏秀文44岁，见到记者以后一直在流泪：“事情过去两个多月了，没有一个人知道我的感受。我给别人带来了痛苦，我自己也是受害者。我现在是无处容身，网上说我像一个恶魔。”
庭审后回到家里，苏秀文一直不敢出门。关明波说，这么多年，苏秀文没有和别人吵过一次嘴，她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有她在我身边是我的幸运，我希望你们各大媒体都来，看看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关明波告诉记者，事发后，他主动和受害人和解，赔付刘忠霞的丈夫代义权9万余元，支付其他12名伤者医疗费和赔偿金18万余元，全部都超出了国家规定的赔偿标准。“我这么做有两层意思，第一是由于苏秀文驾驶技术不过关给别人造成了生命和健康的损失，多少钱都换不回，我只能在赔偿上尽点义务；第二就是我考虑积极赔付受害人，能让苏秀文减轻点罪责。”
重新调查的消息
有关上级部门要求，对肇事宝马车由更高层专家重新检验，并将有关调查结果于1月10日之前上报。
1月4日下午，法律专业毕业、现在政府部门工作的代青江在电话中告诉记者，代苏两家和解的协议签订于2003年10月30日，协议当中有一条款规定，代家此后不再追究此事。
此前的1月2日，记者从有关渠道获悉，2003年12月31日东北网发布澄清消息事出有因。当天上午，黑龙江省委有关部门召集相关部门开协调会，正式调查互联网上的谣言，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彻底查清苏秀文和关明波有无背景。
代青江也在电话中证实：1月2日晨他接到电话，被要求迅速赶到哈尔滨市公安交警支队，宝马撞人案将重新调查。
记者从消息渠道获得的最新消息是，有关上级部门要求，对肇事宝马车由更高层专家重新检验，并将有关调查结果于1月10日之前上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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