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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猪父母的心头肉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但追捕仍在继续,采访中,居民告诉记者,他们根本不知到猪猪是被绑架的孩子,黑心保姆在绑架的第二天,以300元的价格把孩子寄存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在猪猪被解救的第2天,黑心保姆的同伙潘学诗在陕西省西安市的一个公交车上落了网。
警察:“晓不晓得公安机关为啥子抓你?”
潘学诗:“晓得。”
警察:“啥子事?”
潘学诗:“绑架。”
警察:“绑架哪个?”
潘学诗:“猪猪。”
警察:“哪点?在哪点绑架的?”
潘学诗:“石桥铺一城新界。”
警察:“跟哪个一起绑架的?”
潘学诗:“老婆。”
警察:“老婆叫啥子名字?”
潘学诗:“罗显溶。”
警察:“你老婆在哪里?现在?”
潘学诗:“我确实不清楚。”
根据潘学诗交代,那些短信大部分都是自己发的,在潘学诗落网的第二天,在四川省南充市,重庆警方对一家小旅店展开行动,罗显溶落网。
警察:“走、走、走。”
警察:“你做这个事想到结果没有?”
罗显溶:“想到过了。”
职业介绍所工作人员:“我们就是必须要她的身份证,她没有吗?保姆只有身份证,她其它没有什么证件,就是身份证。”
猪猪虽然平安回家了,但有一个现实不能不让人揪心,目前,在全国从事保姆或者钟点工等家庭服务行业的有2000万人左右,一些心怀叵测的不法分子也会混迹其中,利用人们的信任,伺机作案。保姆市场究竟存在什么样的漏洞给那些心怀叵测的黑心保姆可乘之机呢?
猪猪绑架案件破获后,从绑匪夫妻身边缴获的大量做案工具让人震惊。黑心保姆和他的丈夫随身携带了的大量假身份证和通过假身份证办的银行卡。
警察:“应该分辨不出来因为这些假身份证仿真程度比较高。”
记者:“只有什么样的机构才能把它分辩出来?”
警察:“这种身份证应该是只有公安机关,才能分辨出来。”
为了绑架孩子,黑心保姆在四川成都假造了几十张身份证,用来蒙骗职业介绍所和银行。种种迹象都显示出,猪猪被保姆绑架的案件,绝不是绑匪夫妻偶然之间的突发奇想。
犯罪嫌疑人:“就是买假身份证,开银行帐号,还有就是商量了跑的路线。”
记者:“这个在你们应聘保姆之前都已经完全想到了。”
犯罪嫌疑人:“对。”
绑匪夫妻在绑架前的3个月里精心策划,并且一举得手,他们凭的就是职业介绍机构的漏洞?
犯罪嫌疑人:“填一个表,交一个身份证,交60元钱,就进到别人家去了。”
一张假身份证,外加60元钱,就像阿里巴巴的咒语一样,在职业介绍所里念一念,就可以打开别人的家门。职业介绍所的漏洞,让绑匪夫妻如鱼得水,遇到不理想的家庭,他们就找个理由,辞职离开,寻寻觅觅,他们最终选定了猪猪作为绑架对象。整个绑架过程容易的连罗显溶自己都没想到。
犯罪嫌疑人:“当时我想肯定还是多复杂的别人要查你身份证,要刨根问底的问,我想肯定没那么容易,就进去(别人家庭),真的是没想到。”
可以说,职业介绍机构没有履行核查职责,是猪猪被盗的重要原因。但案件发生后,重庆的职业介绍机构是否已经开始弥补查验保姆身份的漏洞呢?记者在重庆的职业介绍所走访时发现,很多职业介绍所没有做过保姆身份的前期核查。
职业介绍所工作人员:“问题是你也不知道她提供的身份证是真的还是假的,大体上是知道的我们只认她的身份证,你到这里工作,你的身份证复印件,我们只给你介绍过来,至于她怎么样,你自己要考察她。”
记者:“如果你这边推荐的人,你们自己都不负责,我们怎么办?”
工作人员:“那你说我收你几十元钱的话,我要跟你承担相关这么大的责任,我怎么承担的起这样吗?你找下其它的(职业介绍所)。”
一些职业介绍所仍然没有弥补漏洞,重庆当地的政府部门,是否也从绑架案件中,看到了当前保姆市场的管理漏洞呢?
政府工作人员:“现在是公安介入案子都已经破都破了,都已经讲不得了就是这些中介的问题,讲了可能具体情况,就不好是很好说,那个不是很好说。”
保姆绑架、偷盗案件并非偶发事件
在警方的全力侦破下,猪猪平安回到父母的怀抱,犯罪嫌疑人也捉拿归案,但是一些政府部门仍然认为猪猪绑架案件仅仅只是一个偶然发生的案件,不值得大惊小怪。可实际上,保姆市场的管理漏洞已经威胁到了家庭的安全,黑心保姆制造的盗窃案、绑架案不断发生。
目前,国内各大城市对保姆、钟点工的需求量达到1500万-2200万个,随着保姆数量的增加,保姆市场的管理却没有表现出应有的规范,不法人员利用保姆身份绑架婴儿的事件正频繁出现在各地媒体的报道当中。
张建纪:“总的人数加大了,因此它(保姆犯罪)的比例也就加大了。”
在深圳,10天之内就曾发生两起保姆绑架婴儿案,今年1月11日,一名保姆进入一户深圳家庭4天后,将孩子绑架,勒索孩子母亲50万元,不久,黑心保姆被抓获。10天后,深圳龙岗区,18岁保姆偕同男友绑架雇主家3岁小男孩后将其转卖给他人,还向孩子母亲勒索3万元现金,结果10小时后被抓获。在中山,一名保姆竟然5个月里,两次绑架了两个孩子。在湖南,一名28岁女子绑架了18个月的婴儿,向家长勒索5万元,结果第二天落网。在保姆绑架案中,一些孩子甚至发生死亡,去年,深圳保姆曾晚桃,利用假身份证做保姆,将小孩绑架后,勒索孩子父母20万元,并导致孩子死亡。对保姆绑架案,张建纪认为,众多案件的发生,一些职业介绍机构也有责任。
中国家庭服务业协会会长张建纪:“现在它松到什么程度?只要你是一个人能不能做这个活我不管,只要有这个人我把你送出去了就不管(能否胜任),只要我把介绍费拿回来就行了。所以说有些个很不规则的公司就这么干的。”
一些不法分子不仅利用保姆身份进入市民家庭后,绑架婴儿,进行勒索;同时,他们还利用保姆的身份在市民家里大肆盗窃。
去年10月,海南省一业主家里价值达1.4万元的财物被盗,同时“消失”的还有刚雇来的保姆。经警方调查,被盗的财务正是家里刚雇的保姆所盗。
去年11月,海口市王某家中被入室盗窃现金、金银首饰、存折等财物。经警方侦察,罪嫌疑人不是不是别人就是家中的保姆王某。
更有甚者,一些假保姆进入家庭后,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去年10月,深圳保姆刘芳冒用他人姓名应聘当保姆,然后用药麻醉雇主,不仅将雇主家中财物洗劫,还绑架雇主家婴儿勒索30万元,并导致婴儿失踪。
而在所有的保姆犯罪案件中,不法分子付出的犯罪成本往往只有几十元的中介费,而他们窃取的,却是几万甚至上百万的家庭财产。
面对漏洞须提高防范意识增强防范措施
显然,保姆市场安全监管的漏洞,为不法分子提供了一条捷径,却给那些无辜的家庭留下了巨大的隐患。面对保姆市场的问题,到底有没有办法找到一个本分、可靠的保姆呢?
重庆黑心保姆案件中,几十张只有公安机关才能分辨出来的假身份证,让所有的人都感到恐惧。因为它正是黑心保姆打开一扇扇家门的通行证。
据警方介绍,犯罪嫌疑人几乎能够乱真的假身份证并不是无懈可击,它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假身份证的头像虽然和犯罪嫌疑人相同,可是,人名、地址、身份证号码却全是假的,因为,真实信息也是犯罪分子最怕暴露的。
警察:“比如说调查他的真实身份这个是现在我觉得是最主要的一个环节,如果别人当初调查了你的真实身份的话,你肯定不做了是吗?”
犯罪嫌疑人:“对。”
中介机构和家庭只有掌握了应征保姆的真实身份,才能有效的保护自己和家人,但,重庆职业介绍机构不愿核实保姆真实身份的巨大漏洞,直到案件发生20天后,仍然敞着大口。
警察:“如果在他们这一关没有把好的情况下,很有可能导致的就是引狼入室,进家里面的就不是保姆了而是劫匪。在这个事情上不仅要对当事人严惩,就是对这个公司的(职业介绍所)放出(假保姆)去的这个人不负责任的收取和介绍的人,也应该实行严格的处罚。”
在中介机构不愿核实的情况下,市民究竟怎么做,才能请回一个身份真实的保姆呢?绑架案发生后,在重庆市高新区分局歇台子派出所,一些聘请保姆的市民开始带保姆前来免费办理暂住证,届时,公安机关不仅会核实保姆的真实身份,同时,就连逃犯也能及时检查出来。
警察:“这样对请保姆的家庭来说就会更放心更安全。”
此外,采访中,当地市民告诉记者,为了避免中介机构不负责任,还有一个请保姆的好办法。
居民:“找亲戚、朋友或熟人。”
但警方也担心,以上两种方式并不能完全保证每个市民都知道,仍需要相关政府部门以及职业介绍机构及时堵住身份核查的漏洞,因为只有堵上漏洞,市民才能过上安全的生活。
犯罪嫌疑人:“当保姆这一块是比较容易,进入到别人家里面获得别人信任的是确实,包括出了这个事情,你明天找个女的去应聘还可以,一样的可以就像丢钱包的一样,你提醒了他,他还是一样要掉钱包。”
半小时观察:是否给保姆上保险?
如今走进城市小区,安保设施可以说越来越严密,门口站着保安,墙头装上摄像头,防盗门设了一道又一道,窗户也镶上了铁栅栏。不过,这一切在前面案件中保姆的面前形同虚设,只要一张假身份证她就能像崂山道士一样,穿墙而过。
我们相信绝大多数保姆都是凭自己的劳动赚钱,但制度上一旦有漏洞的话,就难保挂一漏万,难保猪猪身上的惊险故事不再重演。对于天天同吃同住的保姆,没有任何相应的查验制度,全靠保姆自报家门。派出所有现成的身份数据库,那么能不能在劳务公司和派出所之间建立起一个身份查验系统呢?这个事情应该并不复杂,猪猪的事情是一个警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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