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各位观众大家好,欢迎收看《中经在线访谈》,聚焦2014两会特别节目,我是主持人郭枞枞。最近看病难,看病贵的问题可以说是越来越突出了,人生了病就得吃药,我们请两位专家跟我们聊聊医药行业的那些事,一位是全国人民代表、天士力控股集团董事局主席闫希军。  [03-10 09:41]

闫希军:大家好。  [03-10 09:42]

主持人:另外一位是全国人大代表、步长制药总裁赵超。  [03-10 09:42]

赵超:大家好。  [03-10 09:42]

主持人:今天咱们一起聊聊老百姓比较困惑的一件事,尤其是药价,大家一直觉得比较贵,两位是领军人物了,觉得现在这个药价合理吗?  [03-10 09:43]

闫希军:这个药价是大家非常关心的,受社会关注的,我觉得药价的合理性是一种动态性的,但我认为它也是不合理的。它不合理有三个方面:一个是价位太低的不合理、价位太高的也不合理,尤其是来自于国外原产国的价格太高的药品,这些国外原产国药品的价钱比我国价格要高七、八倍,甚至十倍,所以这些药到中国是贵的,而在他们国家是不贵的,因为他要经历一个漫长的研究过程,一个大量地耗费资金的过程。  [03-10 09:43]

闫希军:我们怎么使那些专利到期的药从原来的高价降下来,这些药的价格没有得到及时的调整,国外有自主权,这些药品还没有得到大面积的仿制,所以价钱降低也是有一定的困难,所以他没有建立一个良好的降价机制;再一个就是我们国内的一些药品,大家都感到价钱太低,跟国外的大多数药品在同类的可比性方面认为我们的价钱差别很大,所以这样就造成了两个怨声载道,一个是我们消费者吃药的人怨声载道认为价钱很贵。  [03-10 09:44]

闫希军:还有就是我们生产药的认为价钱太低,很多的企业就干脆价钱太低就不生产了,所以造成市场产品的短缺。那么这样我们需要解决的一个问题就是我们对价钱的制定,要按照经济药理学这样一个科学的建立评价体系、评价制度、评价机制,所以我们国家降价还是一个“拍脑门”的过程,那么这个“脑门”拍的时候有的就拍对了,有的就没拍对,所以这样的话就造成价格体系没有建立起来,所以我们老百姓只看在某一个点上,其实价格是有规律性的,价格是有一个定价的机制,还有一个就是定价的方法,所以面临这些问题的时候对中国的药品价格是一个挑战,所以有关部门也在研究解决这些问题,看我们怎么能把这些问题解决好。  [03-10 09:46]

闫希军:而且还有一个,价格需要一个向社会释放,让大家了解这些价格怎么构成的,还有就是药品是一个特殊商品,它就是有价格的特殊性,我们还不能把它千篇一律的看成我们今天这个市场的一般产品。  [03-10 09:47]

主持人:好,我们再听听赵代表是怎么说的?  [03-10 09:47]

赵超:应该说作为民众,尤其是在这几年医改过程中社会反响看病难、看病贵,那么我想作为药品的价格是我们整个在医疗体系看病过程链条中的一个环节,我想大家之所以能感觉到贵,一个方面是医疗资源不匹配,那么有些地方没有人去,有的地方过于集中,花费巨大的时间、精力,包括财力,那么包括这个看病贵,这里面包含了一系列,你比如说现在在提高这种技术诊疗的费用,那么实际上在这十年里头药品价格只降不涨,这是药品大的政策,没有说现在的药品比过去更贵了,包括闫总他们的药,包括我们的药,都是没有涨过,而且有下降的趋势。  [03-10 09:48]

主持人:我们的成本是在增长还是下降?  [03-10 09:48]

赵超:成本在无限地涨,所以我们制药企业也感觉到这是压力很大的一个行业。第一,制药行业作为一个特殊行业是有底线的,产品的质量不仅要满足国家法规的质量标准,我觉得更主要是要达到人们期望的安全性,疗效才是硬道理。这么多年国家没有让药品涨价,但是上面是叫计划经济时期,但是我们的生产要素,尤其是中医药产品,因为它是农副产品,每年作为一号文件都是支持农业发展,而且都是提升农副产品的价格。  [03-10 09:49]

赵超:第二个方面,要保证民众的生活都有提升,这些生长都是刚性的。我们前面也做过一个统计,就是五年里拿200个常规性的药材,五年累计增长达到105%,这里面还没有算一些特殊药材,你比如说三七那不是增长100%的问题,那是增长上千的问题,还有虫类药品,你比如说全虫,水蛭,再加上中国原药材的出口量很大,所以价格直接在上升,所以这是我们现在医药行业的一个热点,比如现在出现什么样的现象,有虚高的,但是也有虚低的,虚低它直接影响的是质量。  [03-10 09:50]

主持人:虚低的这部分很多吗?  [03-10 09:51]

赵超:很多,你比如说像石药,80单位的青霉素每瓶才卖5分钱。  [03-10 09:52]

主持人:可是我们在医院打一个吊瓶价格并不便宜,甚至要几百块钱。  [03-10 09:52]

闫希军:还有我们现在出的原材料,生产过程中造成的价格攀升,还有流转领域在管理上层层加码,尽管国家提出了医院不加价,但是医院不加价不等于流通过程当中不加价。你比如说招标采购、配送,无形当中都在挤压制造业,包括社会成本,就说国外建立一个机制,你比如说我们国家,如果将来能够建立这样一个机制,就说每一个药品出来都是一个评价体系,把这个药品放到这个环境当中进行评价,就能够造成一个药品,并且价钱固定在一定范围,然后在市场进行竞争。  [03-10 09:54]

闫希军:那么现在我们国家发改委,一个是这个药品企业所在省,这个省的发改委进行定价,定完价以后到了国家发改委,国家发改委批这个价钱,那么这个价钱已经批了,就是一个指导价,但是我们现在层层还在挤压,挤压出来的费用到哪儿去了,也没有惠及老百姓,药品现在降价将近40次了,降完了以后,降的这些药品不生产了。  [03-10 09:55]

赵超:因为中国现在的企业可以说还没有达到国际的这种标准,大部分没有达到,那么我想这里面没有达到,除了质量标准,还有一个就是技术,有一些是没有底线的,你什么样的价格我都能给你生产出来产品,而且在现实过程中,确实我们可以看到在一些基层的医院里,像我们这些国内的品牌企业产品,慢慢地就被挤兑出来,一个方面是,像步长是以独家品牌为主,闫总他们也是走的专利品牌,但是我们都有多家的品种,为什么我们不上市,因为市场价太低,我们必须保守这个质量的底线,这个角度一倒挂我们宁可失去市场,也不去做这种。  [03-10 09:56]

主持人:其实大家都意识到了问题,有没有想过在政策上有一些扶持帮助药企?  [03-10 09:58]

赵超:因为大家知道价格问题在经济领域里它是一个杠杆,那么也是一个晴雨表,也是能决定一个产业。如果说当一个产业走到价格当中,这个产业已经是同质化的竞争,是一种叫恶性竞争,恶性竞争到了极点要么就是灭亡,要么就是再生,但是因为这个医药行业它又是个特殊的高管制行业,它又是非市场的这种状态,比如说在招标过程当中优质的产品都没有机会和消费者见面,为什么?  [03-10 09:58]

赵超:满足不了招标的价格,但是有一些企业就能满足,那么回头我们再去看,能满足的是不是这种我们所谓的社会质量标准,所以这也是两会上代表和委员热议的一个焦点问题,比如大家提出,在中国现在过程中这种招标体制,至少现在是不可取的,因为中国的企业和产品有很多是出现了同标不同质的,因为我们中国相对有些地方还是落后的,标准不高,比较容易实现,有些是定向而非定量。尤其是中药材有一句广告词,药材好药才好,首先原料要好,好原料和差原料的价格差十倍之上,那么你用同样的原料,同样叫三七。  [03-10 09:59]

主持人:您刚才提到了药品的同质化,我知道两位其实平时都是经常去逛药店的,你们有没有发现这样一种问题,同一种普通的药有很多的生产厂家,对于我们普通老百姓来说,选择起来非常困难,我们或许会选择一些经常做广告的,经常能听到的,因为是治病的嘛,甚至有可能会选择稍贵一点的,给我们造成了一些比较大的困扰,这是不是在说明我们现在这些药品企业的同质化以及产能过剩比较严重?  [03-10 09:59]

赵超:你的困惑我们业内也有,比如说我们都是搞心脑血管方面的,我们也不知道要谁家的,我们最后还是要选择大品牌的,因为他的质量文化,质量意识相对好,当然反过来一样,这个药品是个特殊商品,除了疗效的体现,除了直接的成本之外,他还有质量精神和文化的体现。就是在严谨保证质量的过程中,如果精神是不一样的,最后表现在疗效上的差异,当然导致这种现象,第一,我们中国现在药厂有五千多家,而且现在的生产工艺和设备,材料是极大的,在中国现在的医药产业应该是属于低水平的过剩。  [03-10 10:00]

闫希军:他这个里面药厂现在是存在这样一个问题,从总量上是过剩的,从质量上是缺乏的,你比如说,我们现在这个小药厂有五千多家,将近六千多家,但是每一个厂子都说生产这个产品,却连一个省都供不上,所以这个从总量上、数量上是多,但是从质量上规模化还是有欠缺的。一个药厂要向全社会负责,某一个地区都供不上,一个是缺乏成系统的质量管理体系,你做一个小量的就可以管好了,或者稀里糊涂管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他这个数量一大就需要体系的管理,生产体系、质量管理体系,包括原材料供应体系、仓库体系、包括物流配送体系。就说我们这些药厂能靠住的,能够承担这个任务的没有多少家。  [03-10 10:00]

主持人:您有没有自己的想法?  [03-10 10:00]

闫希军:所以这个就是我们现在提出的,看起来我们是价格的问题,其实质是后面有比较深层次的问题。因为我们小厂子,让他去竞争价格,他把价格降下来了,你让他产品供上,他供不上,就导致我们有能力生产的大厂也不生产了,那么我们就要吃进口的药,我们现在有一个数字,希望得到关注,我们现在省级医院三级甲等医院临床用的药60%以上都是进口的,我们民族的企业,我们国产的产品才占了不到40%。  [03-10 10:02]

主持人:为什么?是我们技术跟不上,还是其他原因?  [03-10 10:02]

闫希军:所以这里面也有很多问题,这就是我们药品的价值本源,价值体系没有建立起来。就像中国人现在扬眉吐气了,我们中国GDP都达到了世界第二了,但真正体现我们素质,要体现我们中国人这个品质,大文化这个背后的素质,我们就拿不出手。这样的话就等于我们现在总量到了世界第二,但我们中国人还是第三,所以我们要从回归它药的属性,药的属性是救命的,药的属性就要具有一致性,我们去年好多的代表提出,对我们中国的药品进行质量一致性的评价。  [03-10 10:02]

赵超:虽然按照质量标准在走,但是实际的质量还是有一定的差异。  [03-10 10:03]

闫希军:我们过去仿制不像,我们跟着学,跟着仿,那么今天我们中国的制药企业已经达到这个能力了,我们要求他们要仿就仿像,所以我们提出对药品质量的一致性评价,你仿不像出局。当我们没仿像的药品在市场上,就造成了市场的不公平性,仿像的也没有达到仿像的水平,没有它的价值,仿不像的还照常在市场销售,所以这样造成了我们由于质量体系没有建立起来,质量评价体系没建立起来,就造成了价格的缺失,价格体系的缺失,所以这样造成了市场公平的缺失,这三个缺失就造成我们今天的药品价格高,到医院进去以后,百分之六七十都是进口的药,都是合资企业的药,本身药品就价格高。  [03-10 10:03]

主持人:同样的药我们有没有自主研发的创新药品呢?  [03-10 10:04]

赵超:刚才谈到这个方面的问题,这是中国医药发展大战略的问题,随着这几年,我们有新的标准和欧盟的标准相等,我们现在这么多企业集中度相对比较差,你像前百强的企业还不到40%,这个和国外相比比较低。再加上这几年的药品价格随着CPI的指数上涨,再加上现在谈到市场经济渠道为王,那么我们工业企业已经走向了一个上游的劣势群体,我们和国外的先进企业比较时会发现,他们有几大不同的特点,第一个收益率,他们国际上的专利产品到三十四十,这样他们拿出10%甚至20%的收入去做研发,他是真正的研发引导,他实现的叫全球性的,你会发现美国大的公司不是在美国本土,美国占了十分之一,世界给他的贡献是占到了80%,90%都有。但是中国现在的企业这种状态,因为他的被动性。  [03-10 10:04]

赵超:再一个就是国家政策,你看现在导致很多企业可能好的我估计纯利润率,当然闫总是上市公司是可以达到的,好的也就是10%,算是好的,大部分都在10%以下。而且中国企业运行质量还不高,你的现金流不匹配,你可能回来的时候欠款,财务成本还很高,这样导致中国的制药工业更没有能力去做创新。  [03-10 10:05]

主持人:怎么去转变呢?  [03-10 10:05]

赵超:而且现在还有一个问题,也是我们代表热议的问题,我们国家现在提出叫创新型的国家,科技创新去引领,从国家的战略层面去创新,但是我们国家鼓励的方向和我们在市场运行过程中还不完全匹配,作为闫总他们,包括我们都有一些所谓的自主创新的产品,而且现在已经变成了两极分化,有一批已经参与国际竞争了,有一批还维持在生存阶段,两极分化很大。但是在我们市场进程过程中不是“纯市场”,你比如说酒店竞争,有快捷酒店,这个可以竞争,但是我们没有优胜劣汰的选择机制,这样下来导致什么呢,好的产品、优秀的产品很难和消费者见面,现在市场上真正走主流的还是属于在十年以前的产品,但是我们新的产品很难在短的时间里面去面市,我们享受不了国家发展和科技进步带来的扶持。  [03-10 10:05]

闫希军:改革开放的红利,中国的制造业、医药的制造业没享受到。  [03-10 10:06]

赵超:所以我们也倡导什么呢,因为中国是一个非完全市场的行为方式,当然一个我们是通过优胜劣汰的方式,像国家一样鼓励先进的产能继续扩大,把劣质的还在以此为生的企业关掉。还有就是国家怎么去支持扶助一批能代表国家水平的,能走出国门的,能参与国际竞争的这方面,这些企业是真正的提升,应该说外资企业进来是掠夺了我们的财富,当然他们也带来先进的东西,但是要真正成为产业的顶梁柱,我们要发展自己的产业,我们现在规模大了,必须是由大到强。  [03-10 10:06]

赵超:除了企业的自身努力之外,像我们企业在科研上,产品上都做了非常大的投入,我们叫做有底线的企业,价格低到一定程度,我们一看这个价格会影响到质量,而且不可持续运行我们宁可放弃市场,也不做劣质的产品,这就叫做有底线的,但是我们希望向更高的层面去,一个方面可能是提升我们企业竞争力,但是反过来对中国的医药行业是有极大的促进作用,有这么一批企业应该是中国产业的希望所在,怎么使我们的政策匹配,这是我们需要的,怎么能给我们一个优胜劣汰的环境,好的应该给予鼓励。  [03-10 10:07]

主持人:其实老百姓觉得看病贵,以为是实行了医药养生,但是很多专家又提出了药房托管能够解决看病贵?两位觉得呢?  [03-10 10:07]

闫希军:我觉得医院的药房托管这是一个错误的导向,这是我们应该坚决制止的,那么我们现在提出最好的方法就是医药分家,医药分家这个公共平台是为社会托管的,我们不能把药房托管,说我一个商业单位跟某一个医院托管,这是一个错误的导向。  [03-10 10:07]

主持人:这个药房托管具体是什么概念?  [03-10 10:09]

闫希军:就是把医院原来药房的职能,原来药品有差价,算医院收入,现在国家确定了医院药品零差价了,所以医院的药房取消了,把这种职能又委托给商业单位,商业单位又从灰色的收入再返给医院,这种错误的导向导致了挤压我们的工业企业。就说它这个托管是独占了这么一个资源的平台,所以他有导向性的,我觉得如果是像这样不公平的为某一个医院来药房托管,还不如我们现在就要求的按照全世界走过来的路,就是药品和医院分家。  [03-10 10:10]

主持人:怎么分?  [03-10 10:11]

闫希军:分家就是谁在这里建的都是公共平台,公共平台建立起来,医院的药品就是一个成熟的商品,是一个商品服务。医院是服务型的,那么你需要药,在这个医院旁边就建这种大药房,你就可以去买药。  [03-10 10:11]

赵超:我补充一下,实际上以药补医这是中国医疗体制所形成的,你比如说过去在计划经济时期很强的时候,医院都有编制,但是医院过程当中实际的站岗人员大大超越编制,但是我们还是按照老编制去供给的,编制之外所形成的,包括还有一些增长性的服务和满足现在医疗服务的投入没有来源,所以必然就导致他必须通过医疗的过程当中,通过检查费用,诊疗费用,必然增加药品的收入,综合因素方面实现新的增长,这是我们医疗体制所造成的,这是在医改过程中我认为国家要关注的角度。  [03-10 10:11]

赵超:那么这样下来,我们过去谈到公立医院的公立性原则,因为发展导致的矛盾,就是大家谈到的以药养医,实际上不是一个医院的问题,是这个体系的问题。但是刚才谈到,我对闫总谈的还是很赞同的,托管的问题包括二次议价的问题,我们从产业发展角度要坚决去反对。比如说三家五家的上市公司去给医院供货,他必然有竞争性存在,比如说第一,如果我选择药品质量不好,医院可以拒绝接收。  [03-10 10:11]

赵超:反过来也一样,从对上游的选择也是一样,那么这个公司确实选择一个认为这是满足市场需求的好产品,消费者认同,或者专家认同的产品,这样下来形成良性的循环,但是现在出现新的现象,实际上从卫计委,发改委也没有明文鼓励这种概念,但是为什么在这个阶段托管现象蓬勃发展,而且是很多大的央企,很多上市公司都纷纷进入,那么从市场经济形势这个角度来看是叫利益引导型,那么国家现在在强调医疗民生工程应该要回归于民,包括谈到了零差价的问题,这样下来应该是介入这个行业的企业或者利益体应该收利越来越薄才对,而且为什么那么多上市公司愿意去做,一定是过去三家五家所形成的,现在一家全揽的,就形成了独家垄断,独家垄断以后他实际上从医院方或者当地政府方和商家三方利益来看,他们都是有利可图的。  [03-10 10:12]

主持人:会不会形成腐败呢?  [03-10 10:14]

赵超:腐败是另外一回事。因为很多要取消零差价对医院来说也有很多压力,通过这种商业形式以后,他就可以把国家所要求的转化了方式,过去可以药品零差价的时候,现在他转化了方式,通过商业补的方式既得利益不变,商业公司因为垄断给下游所谓的医院输送了这种既得利益,但是这个利益从哪儿来,他就转移到上游去了,所以这样使我们工业企业就变得更加弱势。过去可能通过这个渠道输送要有八个点,十个点就够了,当然实际上也是偏高的,而现在已经变成什么呢,变成30个点左右,20个点到40个点之间,可能大企业少要点。  [03-10 10:14]

赵超:那么到了现在已经发生的更加严重的状态,就是有一些在基层,在被托管的里头,知名企业的产品慢慢被挤兑出去,因为他是有质量底线标准的,但是消费者又需要怎么办?所以他采取间隙性供货,你比如说市场需要100盒,我只给你供50盒,另外的50盒用高毛率的产品,比如说有些小的企业没有自己的销售队伍和人员,他只是生产,代替托管的公司他就可以用更高的毛利去做。  [03-10 10:17]

主持人:两位还是比较赞同医药分家的。  [03-10 10:18]

赵超:医药分家是赞同的,切断医药和医院之间的利益链,但是垄断的方式是打着医药分家的名义,但是实际上形成的是市场垄断的行为,那么市场垄断自然就会破坏市场竞争的公平性原则。  [03-10 10:18]

闫希军:还有就是盲目的提出医药托管,有这么几个问题需要关注。一个就是,商业或者是后边有工业性的商业,他去托管某一个医院,代替医院的药房职能,这个是失去公益性的。另外就是利益转移,责任转移,原来责任是在医院的药房,现在他把这个转移在跟他没有关系,好像面上看起来没有关系的商业,然后私下灰色的利益又流向了医院,那这个收支没有透明性,不公开,这样并没有把药品的价格通过功能的转化给它降下来。还有我们现在托管的资质,国家整个没有研究出来怎么托管,包括他托管的标准,托管的方法,流程、制度全部没有,那么这个就变成一个托管,这个商业跟某一个医院去研究托管方法,这样的话我们全国有这么多的医院研究出了很多的五花八门的方法,所以这是不可取的,这是对我们药品流通领域的制度是一种破坏。然后就造成了一种价格错位的现象。  [03-10 10:20]

闫希军:还有他有导向性,你比如有些大的国有医药公司,前有商业,后有工业,他有同类的产品可能配送的是他的产品,别的企业就不是一个公共平台了,因为这个药品使用它是一个间隙性的,医院不能直接给消费者服务,服务要靠药店,靠药房来直接平台服务,谁拥有了这个直接平台,如果这个平台要没有公平性,所以它就丧失了市场的公平竞争的环境。这样的话就造成了一个利益垄断,市场的行为垄断、职能垄断、功能垄断,那么这样的话反而是把这个药品体系给搞坏了,所以我们不应该是有这样的想法,如果要有这样的想法,就要建立公共配送平台。  [03-10 10:20]

赵超:你像对医药工业来说,他就打破了过去所谓全方位竞争的这种格局,对工业来说是一个打击。  [03-10 10:20]

闫希军:所以我们要进行宣传。  [03-10 10:21]

赵超:医改里头提到医药分家,这个时候我们说要实现真正的医药分家,那么医药分家以后还应该有一个真正公平的公共的竞争平台,现在的托管实际上打着医药分家的旗号,实际上都是在建立新的利益链条,都是在利益的引导下而实现的方式。  [03-10 10:21]

主持人:没有解决根本问题,我们也希望两位代表的这些建议都能够在两会上得到一个积极的响应,最后我们聊聊中药的问题,大家越来越关注中药了,但是好像中药的发展还是不如西药,这当中存在什么原因呢?  [03-10 10:22]

闫希军:我觉得我们今天谈这个药,大家从一个理念上要分开,要回归它药的属性,要把药的价值体系谈起来,我们上面谈了这么多问题,如果这个构建起来以后,我们从产业整合上,从我们现在未来的监管法律上,我觉得都应该来树立。那么再回归我们今天这个中药,这次总理报告里面专门提到了,要用中国的方式解决世界医保的难题,那么中国方式是什么呢?中国方式一是养生,健康养生。再一个就是中医药。  [03-10 10:22]

闫希军:再加上融合我们现代医学,我们现在好多方面也融合进来了,但是这个中医药的发展特色越来越弱化,这个是医学模式所确定的。我们现在从西方搬来的单纯的生物医学模式,这个说两句,什么叫单纯的生物医学模式?西医的生物医学模式就是追随生命的最小单元,我们现在已经注意到蛋白,还是由基因来调控,这是一个。还一个就是以病为中心,他没有以人为中心,人是个生物体,是一个生物环境,所以中医就是以人为中心,以环境为中心。所以他现在符合的医学模式就叫人的精神因素,心理因素,再加上社会环境因素,所以我们随着医学模式的转变,我们面对的挑战给中医药一个机遇。  [03-10 10:23]

闫希军:那么我们现在国家提出,到十三五末,就是2020年我们国家要大力发展健康产业和健康服务产业,那么这个总量达到8万亿,我算了一下账,就说这个8万亿按照我们现在医院药品和医疗五五开,50%是来自医院的诊疗费用,50%是来自药品。那么我们药品里边中药占30%,就是未来8年大体上中药要有12000亿,要有五到六千亿的中药产业的保障,所以这么大的量就给我们一个机会,所以我觉得过去人们对中医中药不认识,一个是我们没有充分的把科学技术应用到中药产业上。  [03-10 10:24]

闫希军:我觉得包括步长,还有我们中国天士力,还有中国的一大批企业,就是发展现代中药,所谓的现代中药要用现代的科学技术,解决我们现在生产过程,研发和生产过程当中的难题,解决这些瓶颈,建立科学的历程,建立我们的数字化中药,通过数字化建立质量体系,所以我们现在通过这个研发、生产,利用了新型工业化和数字化工业的时代,这些问题逐步得到了解决,如果我们在新药审批的这个环节,把药品质量体系和它的价值体系构建起来就可以。  [03-10 10:26]

闫希军:那么这一次我们人大代表提了一个议案,就是建立新药审批的新的科学机制,那么我们这里要爆料一个数字,我们现在国家新药研发是一个大的瓶颈,现在压到我们食品药品监督管理总局评审中心的大体是14000件用于新药研究的材料,我们现在一个新药研究的材料大体上拉一小卡车,把所有资料都拉来,那么全部装订起来也是一两米那么厚,所以就有这么14000到16000件的材料在那儿堆着,大体我们每年还要报到国家的材料要在六到七千件,所以我们的新药研发通过这么长的周期在那儿睡大觉,要进入它的审批流程要4到5年时间。  [03-10 10:26]

主持人:这次我们带来什么建议?  [03-10 10:28]

闫希军:我们要建议,现在为什么达不到及时的审批,一个是国家编制太小,那么现在又要编制,总理说了没有编制,就是向市场要机制,这样的话我们提出一个是加强审评的收入,再一个建立市场机制,构建第三方服务体系,把一个新药从审查到评审到审批分为三个阶段,把审查的这一块应该让大量专业的第三方服务系统承担起来,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我们现在新药是什么概念,新药研发完了以后报到这儿,还要压4到5年,批了这个药到10年,所以这个药批完以后专利期满了,这样大大挫伤了我们中国研发的积极性。  [03-10 10:29]

赵超:闫总说的进去是新药,出来变旧药。  [03-10 10:30]

主持人:赵代表,您觉得在中药研发这块我们在人才上是不是也有待提升呢?  [03-10 10:30]

赵超:实际上这个中医药,当然我们谈到中药是在中医的指导下所形成的,我们从研究来看,它是绝对具有西方西药的属性,他们所需要的这些方面的数据和表现我们都能表现出来,但是重要是极为复杂,因为他重要的成分是很多的,需要做大量的研究。你看刚才闫总谈到我们自己的方法,另外国家每一次叫扶持中医药和民族医药的发展,所以我这次有两个建议。一个就是我们觉得,你看中医药实际上是中国的三大瑰宝之一,中医药,书法和我们的京剧。  [03-10 10:31]

赵超:再一个我们现在谈中医药的发展过程当中,感觉到政府部门没有一个主导线和主导机构,但是国家又有一个机构叫国家中医药管理局,所以我提出,怎么去完善和加强我们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的职责,那么也就是说这个中医药管理局他应该要承担的第一,中医药文化的发展,传播。中医药事业的发展,我觉得他还应该要承担中医药产业的发展,包括我们中医药如何走出国门,应该有一个主宰单位。  [03-10 10:31]

赵超:我们谈到要建立国家现代中医药博物馆,我记得当时跟张院士在一块讨教的时候谈到一个很好的案例,影响挺深,他到韩国去,韩国的民族医药是达到世界第一的,而当时我们的中药应用是很低的。这个方面给我们一个什么启示,第一,中医药的产品在市场面临的广泛程度,使用价值是可以得到充分认可的。第二,这是一个相对的国家战略。  [03-10 10:32]

赵超:所以他用现在的方法和机制包括手段去研究中医药的发展,已经达到相当高的高度了,已经建立了中医药现代的一个基础。所以我要阐述一个观点,就是我们中医药这个文化事业要想去延伸,它必须要有强大的市场力量和商业力量,要不我们的消费者怎么去认知它,我们光去谈养生,大家没有亲身感受的时候,他是不会被接纳的,所以一定要让他感受到中医的治疗,一定要感受到我们中药产品对他健康的服务,吃了这个药以后,解决了西药不能解决的问题,使他的身体发生巨大的变化,他才能理解中药,才能理解中药的问题,才能去进行传承。  [03-10 10:32]

赵超:当然反过来,我们还在中药当中去不断地发展,比如我们提出能不能积极建立中药的标准。另外就是如何界定中药疗效,实际上中药有很好的疗效,但是我们体现不到,有了主导的部门就会推动标准的建立,我想从未来这个角度,除了我们产业的推进,国家的认可,大众医药,现代中医药,甚至国际中医药应该是有期望的。  [03-10 10:32]

主持人:关于医药的话题实在有太多的问题值得我们去探讨,由于时间的关系,我们希望下次还有机会能够再跟两位嘉宾进行一些解读。好的,非常感谢两位,更多关于两会的报道请持续关注中国经济网,再见。  [03-10 10: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