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从延安归来已经一周,回望延安:那里的革命旧址,那里的简陋窑洞,那里的七大遗址,那里的腰鼓,还有那里朴实的老乡,都在我的脑海里一幕幕滚滚而来,让我流恋,使我感动。
与百名年龄相仿的青年记者编辑一起,从北京站出发,坐了近16个小时的火车,终于在7月15日下午1点多达到延安。几回回梦里来延安,一旦变成现实,新奇和兴奋之情自不必说。
更难得的是,此次前来的伙伴们全部是年轻人,101名记者来自中央17家新闻单位,大多工作不足三年,年龄都在20多岁,最小的不足22岁。个个意气风发、人人才华横溢。一路上我们所在的车厢里笑声不断,大家唱着、讨论着、游戏着、玩笑着,拍照、摄影,迅速由陌生人变成了好朋友。
火车正点到达
火车是前一天晚上9点36出发的,到达延安的时间正好是1点15分,非常准时。在火车上,我们也受到了良好待遇,列车不仅将干净,列车员还将丰盛的盒饭亲自送到我们车厢,整个车厢打扫得干干净净,列车员脸上始终挂着笑容,服务态度之好,让我都感觉不适应。
到站时,正下小雨,虽是三伏天的第二日,仍然很凉爽。在延安的两日里,一直在下雨,让人感觉不出这是在西北干旱城市,倒像是江南小城。延安市的市长陈强说,是我们的到来给这里带来了一场喜雨。虽然知道这是对方的客套话,但我们听了依然很高兴。
下了火车,大家背着大包小包,拎着箱子,赶紧找到自己的车,将行李放好,爬上汽车,找伙伴、分房间、领房卡、拍照片------嘁嘁喳喳,像一群幼儿园的孩子,自然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等汽车开的时候,已经是10多分钟以后了。
汽车从火车站出来,一路向东,穿过延安闹市,开往延安宾馆。我透过车窗,极力地想寻找一些革命根据地的遗迹,但除了远处青山下有类似窑洞的建筑物,延安与我去过的其他北方城市没有太大的区别,一样繁华且热闹,一样的高楼林立。由于车辆经过延安的最繁华的商业区,这里显得更加热闹,和我印象中的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延安大相径庭。后来,在下午听延安市委书记李希的报告时得知,延安市的人均GDP在陕西省10个市中处于第二位,在该省来看,经济发展水平并不低。看来,这里早已经不是70多年前那个物资极度匮乏的延安了。
想当年,中国共产党带领工农红军经历了两万五千里的长征,来到陕北,扎根延安。在共产党的精心治理下,这里逐渐形成了革命民主政权。变成了“兵强马壮、人财两旺”的局面。也形成了著名的延安精神的原生态(延安精神的正式提出是在1968年)。
正是在这种延安精神的吸引下,许多进步青年从国统区,千里迢迢奔赴这里,加入中国共产党,留下了许多可歌可泣的故事。当时“到延安去”成为许多进步青年的方向塔。“打断骨头连成筋,扒了皮肤还有心。只要还有一口气,爬也爬到延安去”成为许多人向往进步的写照。还有许多上海的进步青年为了到达延安,辗转数地,历时13个月,其心不悔。
7月16日,也就是到达延安的第二天。在当地政府部门的安排下,我们一行100多人先后参观了当时中国中央所在地枣园,革命圣地杨家岭和中国新闻事业的发祥地,位于清凉山下的新华社旧址。
“深入群众,不尚空谈”是毛泽东同志对当年延安的新闻工作者提出的要求,字字珠玑,今天仍然警示着我们这些刚入行不久的晚生后辈。
延安日报老社长在得知我们前来参观之后,特意前来给我们作报告,强调新闻工作者一定要有脚踏实地的工作作风。看着老一辈新华社工作者们简陋的工作和住宿条件,聆听着他们艰苦奋斗的故事,许多同行的记者们都表示要向前辈们学习,沿着他们的足迹,继续在新闻的路上大踏步前进。
感受农家新生活
在此后三天,我们被安排在安塞县各个乡镇的山村里,真正体现这里的农村生活。而这三天也是我最充实的三天。我与另外九名记者被安排在安塞县沿河湾镇方塔村居住,这是个距离安塞县城很远的小山村,我们从县城出发,沿着盘山公路一直向上行,大概半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沿途山上灌木旺。公路很好,是2006年刚开通的,一直通到方塔村下面。对于山区来讲,交通就是生命线。最后的一段路程由于太陡,已经不适合修路,我们便下了车,步行爬上村子。
我们小组10名记者被分在4户人家住宿,我与另外两名记者住在郇升军家里。老郇41岁,家里五孔石窑洞,小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有两个孩子,儿子19岁,已经中专毕业,暂时赋闲在家。女儿在西安读中专。
老郇家的主要经济来源是富士苹果,目前一共15、6亩。大部分刚挂果,如果收成好,一亩果树的收入在5千块钱左右。村民们也都是以果树为主要经济来源。方塔村全村138户人家,共560多人,人均苹果面积达到4亩多。但是,必须要保证没有灾害,特别要预防冰雹。安塞县位于延安以北33公里处,这里处于冰雹带,冰雹一旦下来,对苹果的伤害是致命的,“打坏了果子就卖不上价钱。”
为了防止冰雹的侵袭,方塔村专门建立了炮库,利用炮弹打散形成冰雹的云层,村党委书记白光荣亲自守护这尊大炮。据该镇党委副书记高德飞介绍,这样防备冰雹的效果很好。除此之外,目前方塔村还在部分果园上面架起了防护冰雹的网。“冰雹基本上不会形成太大的灾害。”方塔村书记白光荣说。
除了冰雹,干旱也是方塔村果树的另外一个大的气象灾害。由于陕北地区属于干旱半干旱地带,雨水稀少,在记者到达延安之前,这里已经好几个月没有下雨了。“天气干旱,果子结不大。”郇升军说。方塔村为了留住水,专门在果园里建起了一个个集雨窖,待下雨时,将雨水收集起来,干旱的时候用于苹果的灌溉。
杀虫灯也是方塔村防治果树病虫害的一个重要工具,在全村两千多亩果园里,光杀虫灯就设置了50多个,每个5000块钱。这种灯全靠太阳能,晚上自动发光,吸引果园的虫子,将其捕杀。记者在郇升军家住宿的两夜里,都能看见闪着淡绿色的杀虫灯与天上的星星交相辉映。这种灯的好处是,可以让果农少施农药,产出的苹果全部为绿色无公害食品。
所有的这些设施保证了方塔村果农的收入,方塔村的农民也早早地摆脱了靠天吃饭的宿命。郇升军家每年的纯收入都能达到三四万元。当然,村子里仍然有许多农家很穷,但日子已经好过多了。
目前整个安塞县的山地苹果已经到达20多万亩,而安塞县的目标是两年后达到35万亩。除了种植果树,绿化自己的山村,也是村民们的重要任务。自1989年倡导退耕还林以来,20年来,在政府的倡导和支持下,方塔村的山基本绿了,灌木层已经覆盖了整座山。就连几欲干涸的沿河也渐渐重新焕发了生机,“沿河滚滚向前进。”在老郇家住了三天,临走时,老郇执意要帮我们拎包,还让他的儿子帮忙,我们每个人的包里都让他塞了一大袋他们家种的小米。我们不肯收,他坚决不允。我们承诺一定会将我们的合影寄给他们,他则要求,如果我们再来延安一定要到他家“串门”。
当天我们在依依不舍中回到了延安,在第二天乘上了回北京的列车。延安一行,收获颇丰。如果有机会,我还会再去这里,参观革命遗址,感受农家生活。(工人日报记者 孙喜保)
(责任编辑:施晓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