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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心武细说"金""瓶""梅" 提出"文本惊异"概念

打印本稿】 【进入论坛】 【Email推荐】 【关闭窗口 2006年04月29日 09:23
干琛艳

 

    《金瓶梅》是《红楼梦》之母

    细述《金瓶梅》在中国古典名著中的地位时,戴敦邦与刘心武不谋而合。他们都把《金瓶梅》看作是“中国古典小说中第一部不以帝王将相、绿林豪杰和神佛妖魔为主角,而把笔触深入到普通的市井生活中,集中描绘刻画芸芸众生的杰出作品”。而《金瓶梅》对《红楼梦》的创作所产生的巨大影响,也被他们所认知。用戴敦邦的话来说,《金瓶梅》和《红楼梦》是母女关系,“《金瓶梅》就是《红楼梦》的妈。”

    戴敦邦对明清文学有着他独特而深刻的理解。在他看来,《水浒传》、《金瓶梅》和《红楼梦》这三部古典名著,有着内在的因缘关系,“《水浒传》和《金瓶梅》就是一种衍生关系,不论时代背景还是地域风貌都在同一时空;而《金瓶梅》则是《红楼梦》的妈。”在比较两部名著时,戴敦邦指出,从文章结构、故事情节、人物塑造与人物命运、对话语言等方面来看,都能从《红楼梦》看出《金瓶梅》的影子。

    刘心武甚至认为,《金瓶梅》在驾驭人物对话的语言功力上,居于《红楼梦》之上,“我们非常熟悉的《红楼梦》中的语言,如‘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千里搭长蓬,没有个不散的筵席’,‘不当家花花的’,‘打旋磨儿’,‘前人撒土迷了后人的眼’等等,都是《金瓶梅》里娴熟而精当地运用过的。”

    《金瓶梅》不是唯性小说

    戴敦邦与刘心武二位都没有把《金瓶梅》看作是唯性的小说。“兰陵笑笑生之所以如此仔细写实地描写性行为,正是为了通过那个时代赤裸疯狂地发泄欲望,揭示人与人之间完全不计人性的交易关系。《金瓶梅》的作者冷静客观地把现实生活中的一切都扒开了,赤裸裸地显现一切污秽和腥臭。它不但针砭了时弊,也击中了现下社会的某些要害。”因此戴敦邦认为,《金瓶梅》不像《红楼梦》,“《红楼梦》里的女性形象是可爱的,而《金瓶梅》里却没有可爱的女性,她们也都充满了贪欲”。而刘心武则指出,在《金瓶梅》诞生的那个年代,由于皇帝公开征集春药,整个社会淫风日炽,《金瓶梅》写性,在那样的社会背景中,并无独创,“但这部托言宋朝的小说,实质上却表现了明代的社会生活,把滚滚红尘描绘得光怪陆离、栩栩如生”。

    刘心武解读人物:提出“文本惊异”概念

    将《金瓶梅》与《红楼梦》作比较之后,刘心武针对《金瓶梅》提出了“文本惊异”的概念。“虽然《红楼梦》在艺术技法上深受《金瓶梅》影响,但我们应该认识到,这两部巨著有着重大的差别,前者里面所呈现出来的‘形而上’的焦虑和痛苦,在后者中是没有的。”刘心武说,“《金瓶梅》的叙述风格非常之平静,没有焦虑和沉重,也没有痛苦和浪漫。从现实主义的角度而言,《金瓶梅》远比《三国》、《水浒》够格,也比《红楼梦》更严格。”

    刘心武据此认为,阅读《金瓶梅》会使读者产生一种“文本惊异”,而产生这种阅读效果的原因则在于:一个时代里的一个作家,他实在无法为他所处的那个糜烂的时代升华出理想和哲思,所以只能用《金瓶梅》式的“无是无非”的文本,精微而生动地描摹出他所熟悉的人间景象和生命现象,并在语言造诣上达到出神入化的鲜活程度。刘心武指出,对于《金瓶梅》这样的一种文本特点,目前的“金学”研究涉猎还不多,而对这样的一种写作,读者是应该容忍,还是要严厉禁止,这正是一个文学研究的课题。

来源:新闻午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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