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届乌镇戏剧节进程近半，一台台好戏轮番上演，让小镇的戏剧氛围愈发浓厚。昨天，在戏剧节“小镇对话”环节，赖声川和铃木忠志一起抛出“戏剧是什么”的话题，可谓恰到好处。而铃木忠志一开腔更是惊人，“我已经八十岁了，我并不喜欢戏剧。”

　　铃木忠志以往留给人的印象总有些严肃，如今却越来越像个老顽童。前几天，他刚刚承认自己是“亚洲最帅的年轻导演”，如今又有这样一鸣惊人的坦白，让大伙都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

　　被多少人奉为圭臬的古希腊和莎士比亚戏剧，在这位老顽童看来也并不是很好。他戏谑地说：“希腊戏剧里所有的主人公都是杀人犯，有的戏是丈夫做了不好的事，妻子就把自己的孩子都杀了；有的则是儿子和自己加入不同宗教，母亲就把儿子给杀了……”玩笑归玩笑，但铃木忠志认为正是从古希腊戏剧中可以看到，政治家考虑的是统治国家的体制、法律，而艺术家和宗教考虑的则是维持这个集体需要在精神上做出什么样的规则。

　　意识到自己主动扛在肩上的艺术重任时，铃木忠志也常常会反问自己：“为什么要从事这个职业？我觉得做戏剧一直是很痛苦的。”对于铃木忠志所说的艰难与痛苦，赖声川也是深有同感。他认为，戏剧要透过演出探讨跟国家、民族非常相关的重要议题，而且作品还要有完整性、可看性，并达到教化人心的目的。

　　一边说着痛苦，一边铃木忠志又对台下的年轻人说：“戏剧人所做的事情要比运动员、音乐家都难，不仅要站在很多人面前，还要把我们的理念传递给大家，所以戏剧人一定要自豪，我们做的事情是很厉害的。”他还透露说，在戏剧中也能窥见自己的生活，他正在乌镇上演的作品《北国之春》的主人公就有他儿子的影子，他儿子也有很多电脑，在东京经营一家小公司。

　　很多时候我们会从票房来判断一部戏剧作品的成功与否，但这个标准在铃木忠志这儿完全行不通。他说，自己在利贺演的戏不卖票，观众看完戏想给多少钱就给多少钱，有的人给的很多，有的人则给的很少，有些穷学生也可以不付钱。

　　在铃木忠志看来，观众来看自己的戏就是在支持自己。在他的创作中，也只会考虑自己想要传递什么理念，而不会考虑作品能不能被观众接受，“如果你在创作之初就考虑能不能被观众接受，那就是在做生意而不是进行艺术创作。”赖声川表示，自己多年来的经验也是如此，不去想观众要什么，要多想自己想表达什么，“你努力做得好就会有观众，虽然有多有少，但也不要去设想观众想要什么。”

　　图为铃木忠志在戏剧节上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