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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省长退休当农民,且慢欢呼

打印本稿】 【进入论坛】 【Email推荐】 【关闭窗口 2005年12月29日 15:48
王石川
    陈苏厚在海南是个“大官”,他曾先后担任海南农垦总局局长、海南省副省长、省人大副主任,2003年退下来后,他和老伴双双还乡当“农民”。他的家乡是出了名的贫困乡镇,当地人传说着一句话:嫁女不嫁松梅村。退居乡里,陈苏厚却比当副省长时还要忙。3年后,这句话变成:嫁女就嫁松梅村。(12月28日新华网)

    毫无悬念,这则信息因极具卖点而成为新闻,当事人的选择因不落俗套而引起热议。让人可以预计的是,坊间对陈苏厚的褒奖,大都不吝赞美之词,绝少攻讦乃至质疑之语。这可以理解,相比于其他高官一旦致仕,不是谋图虚职就是措身教席,不是颐养天年就是寄情著述。回家当农民,其象征意义以及实质作用确实值得大书特书。

    但是,陈苏厚回乡当农民有其来由。陈苏厚曾写了一本书《我与农民》,书的开篇第一节写的就是“我也是农民”。幼年时,他即熟稔了犁田、耕田、收割、插秧等农活,对农民的酸甜苦辣深有体会。这使我想到了张保庆——敢于直言的教育部原副部长,他也是农民出身,退休后的选择也是回到民间组织。这种不忘本的朴素情怀,与其说是回归不如说是一以贯之地坚持。从农民出身到身居高位再到返乡当农民,因为民本意识不变,这种圆形的人生轨迹便是一种理所当然。

    遗憾的是,遍览周遭,农民这个名词被涂抹得光怪陆离,有时甚至被异化为贬义词。某些自以为血统纯正的市民,动辄以“你真农民”作为骂人的口头禅;某些官员东窗事发,为求免于刑法,竟标榜“愿回家做个农民”;还有的官员尽管是正宗农民出身,一旦仕途通达,最忌讳的就是被提及出身农民的背景。在这种情形下,一些农家子弟寒窗苦读的动力,往往就是为了尽快洗刷掉农民身份的胎记。于是,官员和农民的角色定位如此扭曲:官是官、民是民,官员哪能重返农民?

    确实,在位的官员罕有中途卸任、欣欣然回到乡野做一介农夫。即便是正常退休,他们也乐于发挥余热,继续留在城市里献计献策。多年以来,这似乎约定俗成,形成了一种惯例。当然,官员退休,何去何从,原本无可厚非,但是某些沿袭已久的惯例并非都无懈可击。日前,卸职的赵启正选择任职人民大学,遭受媒体质疑:为卸任高官开辟从教的“绿色通道”,弊端多多。正因为如此,不恋栈、不忘本,并且带领村民脱贫致富的陈苏厚,因其非比寻常的举动,自然会受到非比寻常的赞誉。

    陈苏厚的返乡,在目前来说仅是个例。如果当官员卸任回乡当农民成为常态,对于农民地位的提升将不无裨益。而且惟有如此,世人才会对这种回归农民之举,以平常心视之。陈苏厚一人的力量,使一个村庄脱贫致富,这远远不够。日后,如果有无数个陈苏厚慨然返乡当农民,我们再欢呼也不迟。
 
来源:中国经济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