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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对产业化不等于没有产业化

打印本稿】 【进入论坛】 【Email推荐】 【关闭窗口 2005年12月27日 16:35
张贵峰
    继不久前卫生部公开否认医改不成功后,教育部新闻发言人王旭明日前也表示,虽然“教育改革还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我不认为中国的教育改革是失败的,我认为中国教育的改革与发展是成功的。”(《东方早报》12月23日)

    和卫生部缺乏论证、并奉行“不争论”口径稍有不同的是,教育部此番的“教育改革成功论”是有“论证”的,而且是在与记者、网友交流中提出的。因此,笔者在此向教育部发言人请教关于教改成功的两个疑问。

    其一:仅仅“反对”是否就能等于没有教育产业化,并进而证明教改成功?据报道,发言人辩护“教改成功”的第一个论据是,教育部从来反对“教育产业化”。“这个提法从它产生之日起,教育部就旗帜鲜明地表示反对,坚决反对教育产业化的提法”。无疑,这个观点十分正确,就像教育部推动的一些积极有效措施,应该完全赞同。

    但是“因为反对、所以就成功”的论证逻辑显然有问题。“反对”只是一种主观态度,并不就等同于客观事实,后者绝不会因为前者就会改变其客观存在,否则,如果这种“心想事成”式主观逻辑成立的话,这个世界岂不太荒谬了?诸如“行动、实践、困难、挫折”之类的东西还有存在的可能吗?也就是说,对教育产业化,仅仅反对是远远不够的,从反对到“实际不存在”,还要经过行动、实践,并且是有效的行动和实践。

    以发言人谈到的教育产业化表现形式之一———择校费为例,无疑,从相关法律到教育行政部门,一直都是反对的。但10多年来,又有多少地方成功禁止了择校费呢?到目前为止,不就出了一个“铜陵奇迹”吗?既为“奇迹”,当然就没有什么普遍性可言。这种流于口头、不能落实于行动的“反对”和“禁止”,又有多大意义,能算成功吗?

    其二:教育改革应不应该计算代价与成本?之所以有此疑问,是因为发言人提出了另一个“教改成功”的论据———“我国高等教育毛入学率已经达到19%,原来100个人里只能有3或4个人上大学,现在100个人里有20个人能上大学”。笔者对发言人陈述的这一事实表示赞同,毛入学率大幅度上升,当然可谓教改“成功”。但是,这种成功背后的代价是什么,都是谁在为其“埋单”?

    统计显示,高等教育毛入学率从1990年的3.4%上升为去年19%的同时,大学学费增加50倍。而同期城镇居民年均收入只增长了4倍,大学学费涨幅10多倍于居民收入增长,年均学费占人均GDP的40%以上(以年均学费4000元、2004年人均GDP9030元计算),而世界平均为5%~10%(公立大学)。

    很明显,迅速增长的毛入学率背后,是学生家长不成比例的高额支出。入学率倒是“大众化”了,可收费却不断贵族化,“一人读书全家受穷”,谈何成功?与此相佐证的是,日前社科院发布的蓝皮书显示,家庭教育支出的过快增长,完全打乱了正常的家庭消费结构。读书贵与买房贵、看病贵一起成为三大民生问题。

    显然,在如此高昂的教育成本之下,即使入学率提高是成功的,但这种造成巨大民生压力的“成功”,无论从事实还是道义上,难道可以引以为教育改革成功可标榜的业绩吗?以上是我个人的一点看法,仅供商榷。
 
来源:中国青年报